离女人几米处的地方,站着一个满眼关切的男人。而在桥的另一头,定住的是为她开门的那个女孩。
日头烈了,任衍却像是没有感觉地喊叫,似乎被什么惊扰了一样。
“你们不要过来!”
“哥,救我!哥,救我!”
“你们滚蛋!我是任家小姐,要是你们敢得罪我,我会让我爸杀了你们!”
“快滚啊!啊!滚!”
……
接连不断的吼叫声冲进耳膜,阿涴眯着眼打量着这一切。
俞远试图要靠近,却被任衍喝开:“不要,你不要过来!”
他耐心地解释:“我是俞远,是你的未婚夫呀!”
“未婚夫?不,我未婚夫是谁?你不是,你不是!”她抱着头将自己并成一团,“你不是,你骗我!阿远呢?阿远呢?快来救我!哥,哥你在哪儿?快来救我!快来救我啊!”
那个女孩已经被吓得蹲在原地发抖,这边的情况却越发骇人。他试图悄悄走近,任衍却猛地往桥下更深处缩去,嘴里说着:“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滚啊!”
“我是阿远,我是阿远!小衍,不要害怕,我是你的阿远啊!我是你的未婚夫阿远!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不要害怕!”
他缓缓地靠近。
“阿远?你真的是阿远吗?不,你不是阿远!阿远不会抛弃我,他会保护我的。不对,阿远好像喜欢别人了?呵呵,阿远,阿远你在哪呢?我好害怕!”她又哭又笑,带着几分惊惧和期盼,脸也露出了些许笑容。
“不要害怕,我就是阿远。我来保护你,不要害怕,一切都会好的!”他温柔的声音透过层层阻碍,去到了那个女人的眼里,心底。
她似乎有些平静了,“阿远?真的是你吗?我好害怕,快来救我!”
就是这一刹那,他的身体猛地闪去,灵巧地蹲身抱住了那个人,嘴里轻声安慰:“别怕,我是阿远!我是你的阿远!”
那个女人奇迹地平静下来,缠在了他身,大声地哭了出来,语带哽咽和不安:“阿远,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哥哥走了,他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是我害的他对不对?是我害的!对,是我害的!
不,是那个女人,是那个贱女人,都是她……要不是她,哥哥就不会死对不对?”
他的面容暗了下来,积了几层晦暗,看不分明,可嘴还是不停地哄着她:“不要想那些事了,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想睡觉就睡吧!我们不要去想了好不好?
安静下来,那些都不是真的……都过去了,小衍,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不要害怕……”
怀里的人终是因为他的安慰冷静下来,闭眼睛,却怎么也不松开他的袖口。
冷冷淡淡看着这一切,那边投来一直站在原地那女孩的目光,阿涴瞥了一眼,悄悄离开了。
此时她多么庆幸他们在的地方,不是她出来的必经之路。
如果让他发现她在那里,目睹了这一切。又或者,任衍看到她,不知又会激动成什么样子。毕竟,她现在在她眼里,是贱女人,或者也是,导致他哥哥离世的原因之一。
原来她也是在意任衡的。
不然也不会,在疯癫的时候叫着他的名字。
到底是什么样的打击,才会让她变成这样?是因为哥哥任衡的死,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字里行间,好像不是这么简单了。
阿远?
多么亲密的称呼!
我会保护你?
多么美的情话!
过往不曾,她都是一个多余的人。又是谁在谁的生命中渲染浓墨重彩,又是谁幻想过,非你不可?
十多年同时倾慕一个人,有时候可能并不能分得清楚那是喜欢还是执念。有一句话不是说:太过执着,便成魔障。也许,他便是她的魔障吧。
魔障,既是魔障,就无可救药。可是,如果所有的付出皆是徒劳,所有的靠近都是假象,那还有什么坚持的必要?
我曾幻想大梦一场,来世间颠沛流离受过伤,只是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遇见你,成全自己。然而,终归有些荒谬了。
……
那些黑衣人将她送到了自家楼下,一溜烟就没了踪影。一晃眼过去的一切,都好像置身于梦境中。可任贤给她放下的话,还是让她有些忐忑。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算是赔偿?
她以为这事他们会给她充足的时间考虑,可不过两天,就有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
那道声音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谁的。
“慕小姐,不知你想好了没有,如何赔偿我任家?希望慕小姐能给我一个完美的答复。毕竟,要给南檀一点颜色看看,任家还是有余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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