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这一叫,伊顿傻眼了,她赶紧扶住他,拉过床头的被子,想要让他靠一会儿。谁知楚云竟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护士长快步上前,抓过床头桌上的毛巾,往楚云嘴里塞去。
“啊!”护士长大叫了一声,楚云竟然咬住了她的手指。伊顿两手死死拉住楚云的两只胳膊,胖护士也反应了过来,使劲掰着楚云的下颌,终于帮护士长把手指拉了出来。
楚珂往前凑了凑,怎么又来这出。楚云终于不再动弹,他迷迷糊糊睁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时候,当班医生也进来查看,和护士长一起讨论着什么。
楚珂给代院长打了个电话,失忆的事为什么没人告诉他,医院是不是不想承担责任?上次挨打的事,狄秋硕只被关了一天就放了,这次决不能轻易放过他。可是代院长说不在医院,有什么事明天回来再说。
楚珂拉过伊顿,总算弄明白了前因后果。他正要往外走,护士长追了上来,一边走一边替胖护士道歉。说刚才问了整个过程,在沟通方面确实有所欠缺,希望他不再追究。
楚珂摆了摆手,冲着跟在后面的胖护士点点食指,胖护士缩了缩脖子,没再说话。看着他走远,才长舒了口气。、
伊顿回到床边,问楚云感觉怎么样了,楚云木木地没吭声。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我可以出院吗?”伊顿一下站起来,可是看着他眼中的哀求,点点头,说去问一下医生。
楚云也点点头:“谢谢你,伊顿。”
伊顿赶忙摇头,心里一阵慌张,她扶他躺好,走出房间给梅打电话问怎么办。甄梅说你先别急,我问问狄老师。
狄母没呆多久,跟儿子说要回京都,老爷子不能总让他一人在家,得有人照顾。秋硕说明天吧,今天太晚了,明天送她去车站。狄母看了眼苏曼,没再打招呼就走了。
秋硕联系了产科姜主任,姜主任说因为月份偏大引产,得住几天调养调养。其实秋硕也明白,对于大月份引产,对产妇来说不亚于动了次手术,很伤元气,而且很容易导致不孕。苏曼的情况自己最清楚,好不容易怀上,或许这是她唯一一次生育机会,换句话说,这也是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
秋硕呆坐了半天,终于深吸了口气,来到厨房,把妈妈原本就买好的食材取出,其中还有一只乌鸡和乳鸽。他把乳鸽剁成5块,用热水毛细好,放入砂锅,加入葱、姜,抓了把枸杞,慢火炖了一个多小时。
他耐心地做着每一个步骤,紧紧盯着弹出的火焰。人的生命有时就像这火焰,蓝蓝的,像带锯齿的蓝精灵,争着抢着向上飞腾。偶尔被滴下的水珠打散,蓝光变成橙色,水珠被托在半空,挤压着,翻滚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他忽然想到,人死后,入了地狱的,或许正是这样被地火蚕食,最终变成污浊的空气,酸酸的,臭臭的。
火恢复了天蓝色,透明的如同锦缎。眼睛似乎被火光刺激,竟流下泪来。他用手背抹了一把,却越抹越多。好半天,他才止住了哭泣。看着锅盖小孔里喷出的热气,夹带着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他止了火,等热气散尽,小心地打开锅盖,放了点盐,点了几滴醋,没加味精,最后放了几段香菜。
苏曼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天了,就一直这么躺着,像一具喘气的雕像。秋硕把盖子打开,用汤勺舀了一碗汤,红彤彤的几颗枸杞漂在上面,苏曼把头偏到一边。秋硕用嘴唇试了试水温,又轻轻吹了吹。“小曼,汤正好,喝点吧,这样身体才会好起来。”
这时电话响了,刚一接通就听见伊顿急急的声音:“狄老师,楚云非要出院,可是刚才还有癫痫发作,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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