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知颤颤巍巍的举起手,那颗珠子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润白如玉。这是个什么东西?薛成知心里想,可谁也不会给他答案,荒郊里寂寥的风吹到他的身上,他却感觉不到冷,反而很温和。
既然上天让自己捡到了这个东西,那自己何不顺应天命?
如此想着,薛成知心安了。
跛了十几年的跛儿突然不跛了,对那些旁观者来说,是什么样的感受?惊讶?奇怪?嫉妒?还是无所谓?
庭芳镇的百姓们见薛成知如健全的人一样,走路生风,颇为奇怪,不说他们,就是薛成知的父母也百思不得其解,问他吧,他就只摇头不说话,他们知道他的性子,不想说的事就算打死他,也不会说的。
这件事,后来传到了县老爷耳朵里。
县老爷的心思活泛了,想起了薛成知的好来。
薛成知是远近闻名的秀才,会画的一手好画,写的一手好字,而且家境不错,身材高大,长相斯文,性格嘛,县老爷点了点头,虽然性格不甚合人意,但自己的女儿好像对他颇感兴趣,性格不是太好,慢慢调教吧。
县老爷打算妥当,想着要替女儿择这么一门姻缘。
这一日,县老爷请了媒人来到薛家。
媒人是故原县上有名的婆子,姓孙,自二十多岁起便做这一门营生,如今,已经过了三十载。做了三十多年的媒婆,她的面子在故原县一带也算是吃的开,方圆几十里的人家有一半以上的夫妻是她撮合成的,走到哪里谁不尊称一声姑姑呢。如今,故原县一带的年轻后生,她心里门清,听说县老爷要招女婿,她的心里已经来来回回过了好几趟,最优秀的后生已经列了三个出来。
月苑镇的曹家,家里有几十亩的庄家,高门大户,家中独子,将来肯定是要继承家产的。再说他个人,长的虽说胖了点,但胜在体格强健,据说都能搬起两百斤的大石头。
碎花镇的李家,父亲是个老教书先生,家中虽清贫,但底下的两个儿子,大儿子已经考取了功名,远在京城当官,至今还未娶妻,若是人家愿意,还算是高攀呐。
再就是庭芳镇的古家,古家做茶叶生意,在镇外有一大片茶园,家中财产丰厚,家宅建的又大又阔,但就是子孙太多,五个儿子,三个女儿,上面众多姨娘,大儿子,二儿子都娶了媳妇,生了娃,一大家子住在一起,是非多。三儿子如今正在结婚的年龄,但听说品行不太好,已经收了自己房里的丫头,外面还有个相好的娼妇;四儿子呢,年纪小了点,不再考虑之列。
如此盘算,当她听到薛成知的名字时,她还愣了一愣,薛成知不是那个有名的瘸子吗?县老爷咋相中他了呢?
但不管怎样,现在孙媒婆已经在薛家了。
薛家家境不错,但也不算大户,底下子息单薄,只得一个儿子,还是个瘸子,夫妻两个将一门心思全扑在了他身上,这会儿听说县老爷来给自己的女儿提亲,竟然激灵灵吓了一身冷汗。
这天大的好事落到他们头上,到底是福还是祸?
再说,县老爷家的闺女娇滴滴的,怕是连农活也不会做吧,娶回家来难道还得好吃好喝的供着吗!薛父薛母简直要愁死了,可又不敢推却了这门亲事,只能不情不愿的应了。
孙媒婆走后,薛父薛母商量了大半日,最终决定还是要将县老爷家的闺女娶了,得罪了县老爷他们可吃不起这个罪,如果可以的话,没准还能在县衙里为薛成知谋个差事。两人打定了主意,便急匆匆的准备彩礼,而薛母,则次日拿着秦雪儿和薛成知的八字上了山。
庭芳镇外的山上有座庙,让庙里的大和尚给合一合八字。
八字测算的很顺利,庙里的大和尚极近赞美夸奖之能事,将两人的八字大大的称赞了一番,说什么女方很旺男方的命,结婚之后,财运,事业运都会大大的增加什么什么的。
薛母很高兴,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桩婚事竟如此美满,她喜滋滋的付了钱,拿着两张八字乐呵呵的回家了,回到家中,自然把大和尚所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全部告诉了薛父,薛父听了,也是大为高兴。
这桩婚事结的十分痛快,薛成知自然是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秦雪儿也对薛成知一见钟情,县老爷出大价钱将喜事办的红红火火,热热闹闹,搞得人尽皆知。
少英皱了皱眉,她坐在云朵上,拖着下巴,指责寒镜故事讲的十分生硬,一点也不曲折动听,她道:“这不是满好的,薛成知腿也好了,美人也娶了,可这跟他摆脱凡人命数,成为不死之身的事没有任何关联吧?”
“怎么没有关联,我还没讲到呢,你不要插话,仔细听着呀!”寒镜有些不满少英出声打断他。
“好吧好吧,你快说吧。”少英瞧了瞧天色,友善的提醒他:“你可得快点,现在离黎明只差一个时辰了。”
“别担心。”寒镜冷冷的笑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