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衡也道:“只怕这有些艰难。不过,罢了罢了,你若是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就像清逸所说,左右咱们都陪着你就是了。”
言欢心中感动,只觉得眼底涌上热意,忍不住泪盈于睫。李晏怕她太过激动伤身,握了她的手,叫了声,“阿欢。”她转头看他,唇畔带笑,摇摇头示意她无事。
然后,她又转回来,看着颜清逸和虞子衡,洒脱道:“我一直把你们当兄弟,若是有事,我自然不会客气。”她的神情里有隐忧,更多的却是坚毅,“我亦知道这事艰难,只是身为人子,却任凭家族蒙冤,他日我于九泉之下又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去见我爹爹,阿娘,还有我哥哥?”
她一时激动,忍不住咳了起来。李晏急忙起身去给她抚背,并将放于她手边的温水亲手端至她嘴边,喂她喝下。
这个人前一贯清冷出尘的毓王殿下对言欢竟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体贴,颜清逸和虞子衡虽然当年早视作寻常,当一隔五年,见他仍是如此,也不由得唏嘘。
虞子衡更是默然当地,心中只是起起落落,颇不平静。只觉得无论怎样都是比不过李晏。虽然他已打算好将这份无望的感情自言欢身上移开,但毕竟已存于心中这么多年,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终究还是存了一分半分的念想。但此刻,见到李晏一如当年,如此便是连这一分半分的念想也都晦暗了下去。
“你这身子是怎么回事?”颜清逸耐不住问道。
言欢好不容易才平顺了气息,脸色仍是有些苍白,随口答,“不过是弱些。”“弱些?”颜清逸语气夸张,反诘道:“你当年比谁都有精神,跟着咱们上树爬墙,斗狗遛鸟,何尝又有过身子弱的时候?”
言欢一时语塞,现在的她又怎么能和当年相比。自从五年前她中箭坠崖,余生便都只是偷来的了。更何况,前些时日她还勉力为太子李伦解蛊,现下能多活一日,对她来说都是幸事。
只是,这些她要怎么说。
无论是谁来问她当年之事,她都是含糊带过,亦只能含糊带过,那些不能触及的伤痛,她不能回想。而且,关于太子中蛊,她为其解蛊一事,因牵涉太大,并没有在朝内外公开,因此,知道的人并不多。
“我------”言欢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要怎样开口。
虞子衡看她面色不佳,暗暗拉了拉颜清逸的衣袖,“清逸,你也别问东问西的了。言欢已经回来了,来日方长,还怕没有机会细说?我看言欢也累了,不如就让她休息吧。”
颜清逸虽然不大明白,却也聪明地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而是问道:“言欢,你现在住在哪里?若是有事该怎么寻你?”言欢还没有答话,李晏替她答道:“她现在就住在毓王府,你们有事自可以到本王府中来。”
颜清逸和虞子衡都是一顿。李晏却是神色自若,仿佛所说之事不过是稀松平常。此刻,他便是如此作想,他与她已经不见了五年的时光,而今还能够有幸相守,那些世俗之论凡人眼光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二人就此告辞。
颜清逸走至门口,突然想起一事,又转身回来,“言欢,我刚想起来了,前些时日我偶然遇见了一个人,那人特别像你的一位故人。”
言欢疑惑道:“故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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