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御远远的奔过来,双手一伸扑进马车里,一下子搂住了相遂宁的腿。或者是怕从车上掉下去,他搂的紧紧的,一点儿也不敢松开。
“谁”相遂宁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却是陆御。
陆御头发都被打毛了,衣领翻开,露出白嫩的一侧肩膀。
他姿容出众,没想到肩膀也这么好看,锁骨很深,能盛一口酒。
长这么好看有什么用呢,招人打。
“这回又得罪了谁?”相遂宁给他让出一个位儿:“又去哪非法行医了?又看坏了谁?”
“我又把曾皋得罪了。”陆御偷偷掀开车帘,正好看见曾皋带着几个厮迎面而过,曾皋人长的壮,打陆御也舍得下手,陆御若不是挨打挨出经验来了,看事态不妙拔腿就逃,绕过两条巷子又遇上相遂宁,今儿非得被打肿。
“你怎么又招惹他了?”
“哪是我招惹他哎,是他来寻我的。”陆御无奈。
他爹陆太医都了,不准他到处行医,所以在外头暂且不论,回到陆府,陆御是一百个老实的,这个曾皋让陆御开药陆御不肯,左右又逮不到人,便跑到陆府上去要人。又是要买药,这不是摆明了让陆太医削他儿子陆御吗?
陆御一阵猛跑,可曾皋一行骑着马在后头追,若不是刚才惊了马,他们早把陆御逮走了。
“这个曾皋怎么就看上我了呢。”陆御也纳闷:“青城里不算赤脚郎中,正经大夫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想要什么脱衣粉了,夜来香,公子请上炕了,只要出钱,有的是人帮他开,追着我开,我长的很像开那种药的人吗?”
陆御把脸凑上来。
相遂宁一回头,差点撞上他的唇。
陆御脸一红。
相遂宁不识时务的咽了口唾沫。
“你不会是馋我的身子吧?”陆陆几乎贴上相遂宁的脸:“我可是洁身自好的人。”
的谁不洁身自好一样。
相遂宁咳嗽了一声,车夫调转了头。
“我就瞎了一句,你不会把我送给曾皋去吧?”陆御软了:“姑奶奶我错了,我不该开玩笑,姑奶奶你要带我去哪?”
“去我家。”
“我们虽见过几回,可也没……深入了解,这么快见父母爹娘好吗?虽然我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可这么冒冒失失的去你家,你爹娘会不会觉得我来?”
“去给我祖母看病。”
“不早。”陆御理理袍子,又理理头发。端端正正的靠一侧窗子坐好。
他的头发乱了,玉冠也松了,他自己低着头,左试右试,一直没戴好。
相遂宁取下他的玉冠,给他理了理头发,重新将玉冠给他戴上。
离的近,能闻到陆御身上的梨花香,他的衣裳,被梨花粉熏过。
陆御这么近的贴着相遂宁,近的可以看见她脖子里的一颗比芝麻还的痣。她的头发有栀子花的香味儿,她水绿色的衣领衬着白生生的皮肤,她的锁骨真好看啊,让人忍不住想用手指按一下。她的眉毛又长又黑,她的唇虽然薄但那么红那么润,她的眉目那么温柔,她给他戴玉冠的时候,那么安静,那么专注。
陆御觉得自己都看呆了。
好一阵子,才吐出一句:“你好像一个人。”
“像谁?”
“像我娘。”
相遂宁深深的吐了一口唾沫。
陆御,如果你没话,可以不啊。
陆御,如果你想表示感谢,大可以……不必这么客气。
我还不想当你的娘啊。
相遂宁眉头皱成了蚯蚓。
直到见了相老夫人,相遂宁的眉头才舒展了。
相老夫人听到相遂宁的脚步,整个人都欢畅了一些,让苏嬷嬷端了几样果子,又端了两样点心,还冲了一大壶茶水,生怕相遂宁渴了饿了。
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穿水蓝色镶银边宽袖袍子的人,她又笑道:“这是哪家的闺女?这样的俊俏?”
“祖母,这是我给你请的大夫。”
陆御尴尬的垂着手:“老……夫人……我是陆家的……我是男的。”
“噢。”相老夫拳淡的:“坐吧。”
众人吃了一会儿果子,又吃了两样点心,相老夫人还是淡淡的:“二姑娘,陆太医来了。”
一听到陆太医的名字,陆御夹着尾巴就想跑。
还好相遂宁机灵,立即按住了他。
“陆太医来……过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眼睛,怕是不中用了,其实眼睛不中用也不打紧,二姑娘,祖母早就告诉你了,看人呢,是靠心,不是靠眼睛,你难道忘了?”
“祖母,我没有忘。”
“以后别为祖母的眼睛多花银子了,也不要打扰陆大夫了,陆大夫请回吧。”
相老夫人了这话,陆御也不好久坐。
相遂宁亲自送陆御出府。
“你看我祖母的眼睛怎么样?”
“你祖母好像不喜欢我。”陆御叹了口气。
“我祖母不喜欢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的也是。”陆御靠墙笑起来:“你祖母不喜欢我不要紧,你喜欢我就校”
相遂宁止步。
“我这张嘴噢。”陆御给了自己一巴掌:“二姑娘你大人不记人过。依我看,你祖母的眼睛比前些更甚,后果堪忧。”
“你有办法治吗?”
陆御摇头。
相遂宁有些失落。
“所以,人要趁眼睛能看的时候,多看些美景美人。”陆御故意理理袍子,长袍带风,水蓝色镶银边的袍子裹着他,他一双眼睛像含了一江水,就这么赖皮的伸手一撩,又双手交叠行了一礼:“二姑娘,你眼里有我吗?”
“赶紧走吧。”
“二姑娘,我有个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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