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北帝抬脚,猛地朝下劈开一张椅子,椅子立马从中间断开,四分五裂,声音惊到了屋里一众人。
“混账东西!”
这是北芷秋有生以来,第一次听见北帝说脏话。
“来人,驸马以下犯上,押入天牢。”
北帝红着眼,仿佛要将慕沉楠吃下去,慕沉楠却慵懒地坐着,就如被判刑的那个人不是他。
他定定坐着,黑眸如黑夜吞噬着一切,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他眼中,都在他掌控下。
两人,一个人气急败坏张牙舞爪,一个人狂妄不训傲视一切,都不肯退让。
“父皇,儿臣去领罚,放了慕沉楠吧。”北芷秋淡淡开口打破僵局,平静无一丝波澜。
说完,她在各种意味的目光下走出大殿,乌发在后颈出饶了圈馆起,纤瘦薄弱的肩膀没有长发的遮盖,仿佛一吹便倒。
是她太相信北帝,太高估了她这个女儿在他心中的分位。
罚抄经书要在回宫内祠,从小到大,她被罚了无数次抄经书,这里来过无数次。
没有一次,她是怀着这样的憋屈心情进来。
内祠经书很多,满满放满了一排排的书架,北芷秋从中间随意取出一本,放倒矮桌上,玉手执笔。
抄了满满十几页,明黄色的靴子踏进来,接着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觉得委屈,对吗?”北帝瞧着她不停挥笔,一本书已是抄了近一半。
北芷秋目不斜视,双眸紧盯着宣纸。
北帝苦笑,她女儿的脾气,他如何不知道,从小燕眠锦没少给她使绊子,她每次都能自己解决。
如今她告到他这里,肯定是想要一个处决,可他硬生生把燕眠锦放了,反而给她定了罪,她心里怎么会好受。
今天的事,只要稍微有脑子的人就会知道,燕眠锦绝不无辜。
“小芷想要什么补偿?父皇都给你,实在不行,父皇抄一千遍经书?”
北帝笑着哄她,全然不似刚才绝情的模样。
北芷秋终于有了反应,“父皇,您知道儿臣刚才在想什么吗?我在想,以燕眠锦的手段,怎么会做出如此精密的局,让儿臣查无可查。”
北帝心里一虚,北芷秋接着道:“后来儿臣想清楚了,其实父皇早就知道真相了,燕眠锦没掩饰好的地方,由您来掩饰,言婆,是您派人接走的吧。”
不是疑问,是叙述。
北帝心里似一把钝刀绞过,疼得厉害,他知道女儿聪明,今日他护下燕眠锦,她迟早会有所察觉,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北帝心疼地望着她,尽力平静语气。
“小芷,咱们是皇族,规矩和普通百姓不一样。你可知道,寻常百姓,如果家里的孩子和别家的孩子吵架打架了,大人们先骂的是谁?”
北芷秋依旧写着,露出的一截手腕纤细白皙,手环典雅又精致得张扬,似乎在保护着她这个主人。
北帝坐在她身边,丝毫不介意她的不尊,慢慢道:
“不论对错,大人们都会骂自己的孩子,因为自己的孩子不会记仇,这样做也能和邻居好好相处。这个道理,父皇从前没有教过你,你可能懂?“
“儿臣明白。”北芷秋抄书的手没有停下,“所以父皇觉得儿臣不会介意,对吗?”
她一双有神的眼睛酝着雾气,看得北帝好一阵心疼。
“那父皇可知道,燕眠锦害了儿臣两次,两次儿臣都差点送命,倘若儿臣没回得来,父皇又作何打算?”
南风等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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