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教训得是。儿臣记下了。”既然打定主意,慕容熙也不再纠缠了。反正他需要做的不过是服个软罢了,而父皇所付出的代价,却是那颗无比尊贵的项上人头。
齐主转脸看了儿子一眼,长叹一声:“你能明白是最好不过了。朕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便是你妹妹了。日后若是见到她,一定要好好待她。也算是替为父赎去些罪孽,到了奈何桥下好早超生。”
“是。”慕容熙暗自冷笑。只怕待到他妹妹归齐,他这个父亲又要把他往那西蜀风策的枕头边儿送。
在大业面前,什么儿呀女呀,都不值一提。
果不其然,才一句话的功夫,齐主脸上的那丝温柔之色便瞬间消失殆尽:“但是你要知道,不止雪儿。你,我,都只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为了霸业,有时候君主也是可以舍弃的。”
齐主坚硬如铁的话,彻底断送了自己儿女所有的希望,也断送了他自己的希望。
慕容熙正欲答言。忽听得城下有人来报,说大皇子、二皇子弃城而逃。这可把齐主气得够呛,一叠儿声命道:“来人!把这两个临阵脱逃的畜牲给朕抓回来!到时候饿他个三五日,看他们还跑不跑了。”
“父皇息怒……”
齐主摆了摆手,道:“不妨事。他们逃不脱朕的手掌心的。老三,事不宜迟。趁着新秦军队未到,赶快出城!”
慕容熙盯着自己的父亲看了半晌,微微有些不忍。到底是父子连心的,斩断一切,何其难也?
人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也只是一瞬间的动容,慕容熙那年轻的面庞上又恢复了坚毅之色:“父皇,儿臣拜别。今日一别,你我父子之缘算是尽了。未尽的孝道,来世再偿。”
齐主背转过身,双颊似有泪珠滚过,嘴唇动了动,终究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他在城楼上站了很久,目送自己的儿子飞马远去,接着兄长们的足迹,去向更远的大漠。
慕容熙的马没过多久便不见了。齐主长叹一声,道:“这个小忘/,要不是为了我慕容氏的基业,朕才不会让你就这么走了呢……”
这一战,且不说风策到底会不会支援。就算他真的支援了,也不是小打小闹罢了。
身为巫族之人,却能甩开那帮难缠之极的巫族元老。要知道,南楚冯家还是在这人手上吃过大亏的。这风策之害,只怕不亚于那两个作乱中原的小贼。
“陛下……”
来人面色为难,似乎是有什么事让他难以启齿。
齐主顿时哈哈大笑。这刀都架到脖子上了,也没剩几日活头,还假斯文作什么?莫不是你装作个秀才模样,你做的那点破事儿就能一笔勾销了吗?
“有话快说!朕可没功夫跟你废话!”
“回陛下,宁无伤派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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