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善像一头披着羊皮的恶狼,苏醒后狂放地撕破伪装,露出利爪与獠牙!
只见他翻滚蹲起,提肩甩臂,手腕转动。黑蟾在上前方划出一道笔直的横线,像切豆腐般顺滑穿梭而过。
一式平峰起,两颗头颅飞。
内力重新运转的少年仅一刀便解决了围攻南宫月生的两名武者,对方甚至在死亡前一刻还在幻想赏金到手后的喜悦。可人生的大起大落紧接着让他们变成了两具惨烈的无头尸体。
吓愣众人。
“不可能!”惊疑的喊叫从吴府某间偏房传出,北腿自床上猛地弹起,将坐在床边的大夫吓了一跳。
“我在哪?”恍惚间回神,他明知故问道。
大夫打量他片刻,还是回答道:
“吴府。”
北腿深呼一口气,看向右手腕。
“别拆,刚上好药,不知之前是哪位神医给你接的,再过两天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大夫满脸期待地问道,希望坐在床上的人能够说出一个名字或者称号。
可对方明显心不在焉,直接起身走向屋外:
“吴谦一定隐瞒了什么,那个二流刀客绝不是我的对手,可记忆中为什么是他斩断了我的手腕还打败了我?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是我的记忆出现了问题还是……”
北腿一遍喃呢一遍快步走向吴府大门,眼中是愤怒与迷惑的交叠。
吴谦既然在开始便隐瞒不说,现在也绝不可能会告诉他。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解惑就只能重新找到那少年,甚至再次以身试法。否则这诡异的经历将会成为他修行路上的桎梏,令其修为难以寸进。
“怕什么,上啊,杀!”
血脉偾张地嘶吼将场景拉回,围攻习善与南宫月生的各类江湖人前赴后拥,被吓愣的第一排根本无路回头,被推撞着继续充当出头鸟。
习善嘴角勾起狞笑,如此数量庞大的围攻放在之前他肯定是要逃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保不齐哪个阴间人偷袭要害他就会饮恨当场。可习得影刃煞行八方后,同境界只有极少人可以破开其防御,再面对妄图以多克少的战术他已毫无畏惧。
血性凶光出现在眼中,少年像一匹黑色的饿狼杀入人群,每次挥刀都掀起如浪潮般的黑色煞气,带动残肢横飞。黑蟾无匹的锋锐与煞行八方强大的防御令场中的武者与帮会喽啰丝毫无法抗衡,缺口被逐渐冲大,只能在慌乱中躲避逃离,祈求高手快点赶来。
有细心者发现了习善左腹处的弱点,妄图伺机偷袭,可这些人尝试后都把自己的命搭了进去。因为凭他们的修为与武艺,根本跟不上习善砍杀的节奏。少年不断辗转腾挪,唯一的弱点也随着变换位置,可他手中的刀却仿佛无处不在,果决狠辣地收割着生命。
“死!杂碎们,都该死!哈哈哈!!!”
…
习善发疯般叫着,时而癫狂大笑,秘术竟随着战斗慢慢精进,最后那处弱点被煞气缓缓收缩汇拢,覆盖遮蔽。
想象当初荀天养,在催云城一战时若拥有神兵黑蟾与煞行八方中任意一个,取胜将会是信手捏来。
一人杀得疯狂,一人却身受重伤,南宫月生虽然成功换气却无力再战,自行封住穴道后从怀中掏出金疮药洒在伤口上,背靠着墙壁运功疗伤。周边已被习善杀空,满地残肢血污,几乎变成了菜市场的杀畜区。
“窝在这看戏呢?不能打就跑远点别让老子分心!”习善挥刀斩下一颗头颅后吼道,任凭旁边三人举剑刺中自己,滚滚煞气下,寻常兵刃根本无法破入丝毫,反而被侵蚀得出现裂痕。
南宫月生碍于伤势没有回应,起身逃离。有人妄图阻拦,习善察觉后手臂倒甩,一道煞气半月脱刀而出,熊熊推进,将此人一分为二。
至此再无人敢阻拦,只纷纷远逃,唯恐避之不及。等待着煞星换气。
庞大的人群如退潮般向外扩散,密密麻麻,眼中多是恐惧。没人愿意拿自己的命去填,去消耗习善的运气时间,去铺别人的财路。
见众敌惊,习善的杀心却未收敛,飞速抓起一名落后的喽啰,太刀穿胸而过将人高高挑起。
鲜艳粘稠的红色沿着刀身漫过刀镡,持续滴落,将土地染得浑浊而肮脏。
“吴府的走狗,妈的你是该死!桀桀桀桀!”习善此刻就是活生生的恶魔,话语、音调和笑声让人由心底生寒。
看着将死之人痛苦地挣扎,他烦躁地皱起眉头,接着挥拳狠砸对方喉咙,刚猛的力道直接将一块骨头从这人后颈崩飞,皮开肉绽,血花横飞。
丢下尸体,挥刀将血渍在脚下洒出一条赤线,习善凶恶的眼中闪过精明之光。
他自然不会穷追不舍将自身置于险境,而是退回墙壁后提身而起,蹲坐墙头。确定之前两名锦衣卫已经离去后,迅速翻墙落下,再次换气,同时将一颗精钢珠塞入口中。
墙壁另一侧无人敢追,习善趁机挑选距离最近的仓库窜入其中,奔向后门。
“这是什么怪物剑庐就教出这么一个恶魔吗?!”一名同为二流的武者混在众人中,远远看着空荡荡的墙头骂道,语气满含嫉妒与畏惧,冷汗挂满脊骨。
场中所有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去追,只好原地守株待兔地苟着。
人影在仓库缝隙间快速穿行,习善不知道附近是否还隐藏着其他武者,只能尽可能靠地势掩盖自己。
他很快跑出园区口,本以为可以逃脱围捕的同时伺机直取吴府时,猛然心生警兆,在迈入前方巷子时果断停住。
杀意很淡,被隐藏的很好,但有股明显的不对劲。
“呼!”
似乎也猜出伏击被察觉,右侧巷口的一名武者纵身而出,朝习善吹来一片黄烟。
…
毒!
习善瞬间做出判断,暴退的同时捂住口鼻,但依旧有少许毒粉被吸入,整个鼻腔与喉头都感受到刺痛,像是被油火灼烧一般。
似乎是普通具备腐蚀性的毒药。
闪身,左移,冲!
拔刀!
只是这次习善没有主动运气,因为在毒烟出现的瞬间,他感受到了数道质量不一的杀意,其中一道一闪即逝,断断续续中似乎带着疑惑。
这些隐藏在暗处的每一个人,都在等他主动运功,在换气时一击必杀。
“叮!”金铁交鸣。
这一刀斩在了偷袭之人的匕首上,太刀适合劈砍的特质与使用者强大的力道即使在被动运功的状态下依旧直接将匕首斩断,连带后方的脑袋都一分为二。
习善不敢松懈,袭杀再至。
左前右前分别有两道身影从围墙后飞身而出,左侧人布衣套旧甲,皮肤粗糙黝黑,像是从边关退下来的军人,此刻自围墙顶端如泰山压顶般砸落,长斧高举,气势万钧。
右侧之人使一双重锤,色金黄,锤头如成人脑袋大小,衔接的金属杆粗如儿臂,是迄今为止习善所遇用锤的武者中最唬人的。
从二人周身散发的气势与淡淡光泽便知丹田已全力催动,想要一击将下方的少年连剁带砸化成肉酱!
可习善明显不是吃素的,突然就地翻滚,刀随身转纵砍上方。
“撕啦”一声响,使斧子从军多年都没遇过这么快的身手,反应不及从胯下往上二尺被一刀割裂,断子绝孙与开膛破肚同现,青的红的黄的在习善身后撒了一地。
还没落地就没了一个,使锤的直接给吓出一身冷汗。眼见多年的战友彻底没救了,这人牙关一咬狠心抡起双锤朝后砸去。使斧子的大汉甚至还未来得及感觉到下半身的疼痛,两颗大铜疙瘩紧接着便轰烂了他的脑袋,将他送去了西天,同时连带着整个尸身撞向习善。
献祭战友的阴招确实起了作用,习善被突如其来的一招“友军飞尸”撞得踉跄,后背黏了滩腥红。
呼啸声紧随而至,使锤的不敢有丝毫耽误,得了先机后便不依不饶。两臂猛摔铜锤,血脉偾张,一锤捣向习善后心,一锤捣向后脑,锤未至,罡风已顶得习善头皮发紧。
少年无暇回头查看,狂爬两步后起身冲向右墙,旱地拔葱蹬墙蹿高七尺,又接一式鹞子翻身,自半空重新杀回对方侧面。
黑蟾由上而下斩落,一式开山临头!
“咣!”
连躲再攻给了敌方反应的时间,使锤的自下而上狠挂兵刃,妄图将黑蟾崩断。
可没能想到事与愿违,看似单薄的刀身坚挺依旧,而曾随他征战沙场多年的铜锤反而哀鸣连连,被割入一寸。
阳光下,黑蟾散发寒芒的锋口卡在锤身上正对其脑门,惊出他一身冷汗。
…
“三流。”
硬拼一记习善便测出了对方深浅,由上而下凝视着默默开口。面无表情,但狂躁汹涌的杀意如洪流决堤般倾泻而出。
“三流又怎样,只要逼得你主动运功,你就难逃一死!”使锤的确实有这么说话的底气,毕竟全力运功的他在力量与速度上都强过此刻的习善,若不是黑蟾太锋利太强势,习善早就没有其他选择了。
狠话放完这人双臂骤然使力,朝前一顶,推开架在锤头上的太刀后抡锤便砸。
感受着呼面而来的劲风习善似癫狂般露出狞笑,挥刀硬碰!
“噹!”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