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脚下使力冲了过去,信长站立未动,只是挥一挥衣袖,刀剑相交,冒出激烈的火化,李虎的剑居然应声而断。
冲击过来的刀气直接压迫向他的全身,李虎身子飞出三四米远,撞倒在一棵杨树上。
一口鲜血从李虎口中吐出,他感觉全身骨头似乎都碎裂,五脏六腑都在震动。内伤显然受得不轻。
很明显这个人强大到他无法对抗,可能今天他就要死在这里了。
他看了看周围,树林幽静,内心却有一个声音却在猛烈呼喊:“不!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淮海城还有数十万军民等着我!”
沉缓的脚步声渐渐逼近,李虎强忍着挣扎着站起,眼神中带着绝望与不甘。
天已经擦黑,飞向李虎胸口的那把刀在清冷月光下寒光闪烁,李虎闭上了眼睛。
一团东西呼啸而至,打在刀上。
刀被铛的一声直接调转方向飞出去掉落在地。那团东西方向不改砸向一颗手腕粗的树木,树木应声咔嚓而断。
劲力之大,令人匪夷所思。
信长脸色骤变。
阿弥陀佛。
一个光头和尚,俯身作揖。
和尚一身粗布素衣,只是上面脏兮兮的,月光下圆饼肥脸,耷眉小眼,光秃秃的脑袋格外锃亮,手里却拿着一只油光金黄烤鸡。刚才击落倭刀的那团东西估计就是一根鸡骨头。
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为什么非要杀他呢?
信长心里暗骂:“信你个鬼,好生之德,那这鸡怎么回事?”
虽然心里不爽和尚,但是看和尚出手,绝非好对付之辈,能不树敌是最好。于是信长说道:“大师,尘世间的俗事,您最好少管。”
和尚啃了一口烧鸡屁股,咂咂嘴吧说道:“香,真香。要不听老和尚一句劝,各自回去,喝酒吃肉。”
信长听他满嘴胡诌,也不想在纠缠下去,语气狠厉说道:“今天,他必须死。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和尚丝毫没在意,说道:“在出家人面前,喊打喊杀的。看你样子,猥猥琐琐也不像是个好人。”说着又指指李虎,“你看拿剑这位,阔脸剑眉,肯定是好人。”
信长黑袖挥动,掉落在地的刀从地上飞起,嗖地回到了手中。刀刃上寒光顿盛,杀气腾腾。
和尚旁若无人吃着烧鸡。
倭刀骤然而起,风声大作,带着狂呼海啸之势朝着和尚而去,一刀银光划破夜空。内气显然已发挥到极致。
和尚眉头微皱了下,张开油花花的嘴,鼓足中气念道:“南无阿弥陀佛。”声音直振寰宇,如同天雷滚滚夹杂着席卷天地的气势,周围草木全部摇晃不止,似乎就要被连根拔起。
刀在这种气流中好似漂泊在大海浪涛里的一叶小小的孤舟。
风停雷止,倭刀落地,信长脸色苍白得可怕,一丝鲜血用嘴角流出。
他左手微动,几发暗器甩出,和尚眼皮都没抬,挥手打落,信长已经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中。
和尚看到深受重伤的李虎,叹道:这倭人武艺不低,看来这神州又要不得安宁了。你是守关将士吧?
李虎拱手道:“多谢大师出手相救。啊——!”
和尚上去用油乎乎的双手搭上他的手腕,听了片刻说道:“你的内伤很重,需要好生疗养,否则会伤及根本啊。”
李虎一心着急去定海城送信,顾不得其他,立刻强打起精神起身,说道:“此身重任在肩,已不属于李某,这里也不便久留,大师救命之恩,李虎铭记于心!”
和尚一听此话,刚才还严肃一派高僧样子,转眼笑嘻嘻道:“不用铭记于心,想报答我是吧?有银子没?”
这画风转变得太快,李虎愣住,磕磕巴巴说道:“有......出门太急,所带......带不多,就十......十两。”
看着李虎从怀中掏出的白花花银子,和尚抓过放入怀中,生怕李虎反悔。
大师果然是世外高人,行事风格与众不同。李虎想,然后敛衣躬身告辞。
和尚望着李虎的背影,摇摇头:“唉,原想到这边塞讨个清净,看来这也非世外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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