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病相怜?为什么?”季雨林问。
田莉说:“我也和你一样,不同的是,我是中途退学,是学院劝退。”
“为什么?”
田莉说:“那么多为什么。我说了嘛,我和你一样。有一点不同的是,你是妈妈病了,而我是妹妹病了。”
季雨林心想,当真是同病相怜,问:“你妹妹,她好了吗?”
田莉没有回答,却说:“你那天没说错,我是专业水平。我是音乐系声乐专业的学生,进学校不到一年,妹妹就病了。家里把她送进医院,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忙去了医院,她一见我,就说,姐,救救我。我是一个穷学生,怎么救她。好几万元的住院费,家里也拿不出来。再说,她患的又是不治之症,有钱也救不了她。”
“那你妹妹……”
“她死了。”
季雨林把田莉的小手紧紧握住了。田莉把脸埋在了季雨林的肩上。季雨林感到田莉在轻轻啜泣,身子也在微微颤抖。季雨林低下头,贴着田莉的耳朵轻声说:“不哭了,不哭了。”
季雨林小声地劝着田莉,“我告诉你一件事,其实,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想起来了,你在学校有一个外号,叫色肯田,我还曾想给你改成艾司田,艾司是色肯德的第一个字母,读起来更适合一个小女孩。”
田莉轻轻的握了季雨林一下。两个一时没有说话,过了一会,田莉突然仰起脸说:“小林,我想去看看你妈妈,可以吗?”
季雨林虽然感到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田莉又说:“我看见他们都穿着你妈妈打的毛衣,我就想,你妈妈一定是一个很亲切慈祥的妈妈。”
“天下的母亲都一样。”
“不一样。我妹妹病了,我妈把她送到医院,就再没去看过她。直到我妹妹死了,她甚至没有来把妹妹的骨灰带回家去。”
季雨林问:“那你爸爸呢?”
田莉说:“他比我妈妈还不如,他在外面做生意,长年不回家。我小的时候,人家说,他在外面发了财,有钱得很,不要这个家了,口气中是嫉妒。我长大了,人家说,他在外面欠了很多债,不敢回家了,口气中是幸灾乐祸。”
“这样啊。”
“前久,他来找我要两万块钱,说是做一笔生意要付定金,他没有那么多现金。两万块钱我有,可我一分也没给他。他曾经有过钱,可他早就成了一个赌徒。我带他吃了一顿饭,花了一千多块,我还带着他上街,我还买了两千多块钱的衣服。我故意让他眼睁睁看我花钱如流水,就是一分也得不到。妹妹住院的时候,他同样没来看过妹妹一眼。”
季雨林叹了一口气,妈妈病卧多年,在别人眼中已经是十分的不幸。他记得,小的时候,妈妈厂里的阿姨见了他,都要摸摸他的头,说他是可怜的孩子,做了好吃的,都会记起送一碗来给他。妈妈常说,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可是,比起田莉来,他又算得很幸福了,他有一个好妈妈,一个好爸爸,还有很多好叔叔好阿姨,而田莉什么都没有。如果把她的身世讲给妈妈听,妈妈一定会像疼爱小敏那样疼爱她的。突然想到小敏,不知她和谁跳这一曲《梁祝。
一想到小敏,觉得和田莉靠得太近了,正想离开一点,音乐渐小渐去,灯光已然亮起。看看田莉,脸上已是一片灿然的笑,眼里却还带着点点星光。季雨林想了想说,你哭过了。田莉会意,说,你先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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