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简单,一方面,张居正的叛变让他一跃成为高拱的心腹,徐阶并不希望和高拱立即发生冲突,另一方面,李春芳得手礼部侍郎,这让徐阶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至少,如今陛下只盯着西苑,出手提拔潜邸旧臣,还没有开始翻案、平反冤狱、清算严党等一系列的动作而这些,是需要一个契机的。
面子上过的去就行面子上过不去也只能当做看不见,女儿一怒之下回娘家,只会让知情人暗地里笑话。
徐阶久久凝视着女儿,最后甩袖离去,留下了一句话。
“同为徐家女,均与岳家起隙,为何她从未回娘家哭闹?”
这句毫不留情面的话给了徐氏沉重一击,她昏昏沉沉的出了门,上了轿子,回了家。
往日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说起来待字闺中时,姑侄俩还算来往密切,直到那个已经名扬天下的青年出现在徐府。
徐氏知道,自己不恨那个男人,却恨自己这位侄女,所以她最大的期盼是,丈夫张居正能压过那个男人一头用事实证明,自己才是最好的。
如今张居正终于一跃而起,虽然没有压过钱渊一头,但朝中上下皆知,他入阁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但付出的代价是将徐府踩在了脚底,张居正更是将妻子徐氏踩在了脚底。
徐氏心里有着古怪的感受,她嫁入张家,并不掩饰自己对身处东南的钱渊一举一动的关注,这一点张居正是知情的。
如今张居正却和钱渊站在一个立场上他是嫌自己帽子不够绿吗?
“咯吱。”徐氏不顾管家游七的阻拦,强行推开了书房,张居正神色淡漠的转过头来,嘴角仍有笑意。
久久的沉默后,张居正面色不改,轻声道:“春夜仍有寒意,夫人且先去歇息。”
都懒得问妻子什么时候回家的徐氏已经回娘家好些天了。
徐氏咬着牙道:“何必虚情假意,我只问一句。”
“夫人请问。”张居正整理了下桌上的文稿。
“那夜,你为何要”
张居正懒得再敷衍了,反正已经下了床,还能怎么着,直接了当道:“外间之事,不劳夫人忧心。”
徐氏脸色惨白,半响后突然尖声道:“难道你不恨他?!”
张居正手一僵,成亲也有近四年了,夫妻情分却不深,很大程度就是因为那个“他”。
这是徐氏最难以理解的,你张居正的妻子明明还挂念那个人,为什么你那夜会选择他?
就算是径直去找高拱、李默、裕王都可以,为什么会去随园?
长时间的沉默后,徐氏冷笑道:“侄女婿有弄璋之喜,我拟明日去随园相贺。”
看着妻子离去的背影,张居正的脸色终于变了,显然,这位女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句话在张居正和钱渊之间刻下一道深深的,无法弥补的裂缝。
论控制欲,张居正、高拱、徐阶都是一等一的,他能忍受妻子如此明目张胆的给自己戴绿帽子?
别以为是开玩笑,就在去年,南京工部侍郎的妻子先后和小叔子、侄女婿偷情,最终那位丢脸的工部侍郎选择了辞官致仕。
想到这,张居正走出书房,向游七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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