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罗玉堂堪比抓老虎。不,老虎还没那么恐怖。
只要理智一点,就知道我们不可能去抓罗玉堂,就好比豹子不可能去狩猎狮子。一群豹子有可能打得过狮子,但说到底,狮子还是比豹子强大,尽管它们都是吃肉的。
陈辉道:“罗玉堂知道怎么离开,不需要穿越伏流。”
豹子会为了明确的目标去狩猎狮子吗?
“除了穿越伏流外,还有什么办法?”连一直主张找别的路的王汉,现在也已经坚定的决定穿越伏流了:“姓秦的说得对,我们只能穿越伏流。”
陈辉又道:“那些狼就是从某一地方入侵的。”
我摇了摇头:“我有想过,可就算有能让狼进来的方法,人类也不一定能出去。”
陈辉看向我,眼神似乎终于产生了些波动,不再那么冷冰冰的了,他对罗玉堂竟然这么执着。“两年前那批偷猎者。除了于福海、吴阑珊、许志扬,剩下的四个人,包括罗玉堂,都不是从水路离开的。”他道:“他们找到了别的路。”
我心里一惊:“从别的路?”
“绝对是。”
于福海也道:“你怎么知道的?”
“细节。”陈辉道:“我参与过搜救、调查、验尸,那起偷猎者的案子从始至终,我都有参与,所以绝对能够确认。”
我倒是得到了一些资料,但没有具体研究过,所以也不清楚两年前那几个偷猎者进出的细节,不过陈辉能够确认,我也只能相信他。
老实说,我有点动摇了,可我还是倾向于制造木筏,立刻就走。谁也不知道罗玉堂再出现的时候,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惊喜。
“还有……”
“你不要再说了。”王汉阻止了陈辉继续说下去,他看了眼老杨,老杨就道:“让我想想。”
“抓罗玉堂可不是闹着玩的,咱们不是狩猎者,咱们是猎物。”于福海一边说一边看着我,见我没说话,他一扬手,气冲冲地道:“我他妈不管了!”
气氛一下子陷入胶着。每个人都清楚其中的利弊——应该说每个人都清楚其中的危险性,我们没有利可图,我们是在逃命。
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我叹了口气,道:“这样吧,咱们等罗玉堂来找咱们。”
于福海皱着一张苦瓜脸:“等他来找咱们?”
“你能找到他吗?”我问道,于福海没答话,我又问陈辉:“你能吗?”陈辉也沉默了下来。
“所以只能等。”我又道:“咱们先造木筏,伺机抓罗玉堂,两边同时进行。如果咱们造好木筏后找不到他,或者咱们斗不过他,就坐木筏走。不过先说好,到那个时候,谁也不能犹豫。”
这是我能想到最稳妥的方法了。当然,还是冒了太大的险。
说不定我是错的,豹子真的会为了明确的目标去狩猎狮子。
在陷入绝境的时候。
于福海默默地点了点头,王汉又沉默了一会儿,转头问道:“老杨,你怎么说?”
老杨一摊手:“我还能怎么说?”
王汉也松了口,“那就这样决定吧。”
总算达成了一致,我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了些,可还是感到前途渺茫。老实说,我并不觉得我们能抓到罗玉堂,在我的心里,总有一种可怕的预感,可能会有人因此而死,甚至是全军覆没。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我只希望自己别抱着负罪感下地狱。
说定了之后,我们就立刻行动起来,因为没有锯,砍树就只能用刀,虽然我们人手一把刀,但都是小型猎刀,砍树就变成了一件很费时费力的事。
在寻找目标的时候,我看到一棵被砍掉树干的树根,直径竟然有将近二十公分,看痕迹像是用斧头劈下来的。
这应该是张庸砍下来的,他手里的刀很长,从树根留下的痕迹来看也非常锋利,所以才像是斧头砍下来的。不过就算是真斧头,砍这么两棵树也得一天的时间,他来到这里后,应该在湖边逗留了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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