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轻连滚带爬的掉下马来,推开要扶着护卫自己的五和三,挤到高台下的台阶前,声嘶力竭的喊道“温大人,不要啊!住手!住手!”
温晖看着远处的战场,又低头看向不顾危险,走到唐军众多的高台前的唐月轻,哭着笑了。
“徽州军听令,我命你们放下武器,投降。”
方才还喧闹激烈的战场,此刻安静无声,只有战马喷鼻和风沙吹扬的声音,韩重登沉默良久,丢下长枪。
“叮叮铛铛”
唐军纷纷丢弃武器,空手垂立。温晖看向唐月轻“贤侯,温晖虽有心与贤侯桃林煮酒,奈何上不能辜负太尉在英灵,下不能背叛顾陵死前遗愿。来生在世。再与贤侯一较高下吧!”
韩重登和唐月轻齐齐喊道
“不要啊!”
“噗呲”
剑入喉颈,鲜血喷涌而出,温晖无力的倒在高台上,血流出来,浸湿了他的衣甲。唐月轻连忙爬上高台,抱起温晖查看,剑割的深,已经回无力了。
“不!”
无数唐军都跪了下来,哭出了声,老杜摘下头盔,宋军纷纷效仿,张恒远,高处恭带领骑兵纷纷下马。到处都是痛哭的声音。
唐月轻悲痛的下令将杨楚雄的尸体送回山东,当他见到朱寺的尸身时,更是泪水满眶。
这也是个铁骨铮铮的英雄。
宋军打扫了战场,将投降的徽州军交给韩重登带领,押往寿春城。将朱寺的尸体送回李唐的姑苏,温晖的尸身则保留在军中,休息了几日,便再次出发,数万大军围住了徽州城。
陆节复派王悦出城迎战,被高处恭不到四个回合便一枪挑在马下。把陆节复吓破哩,立刻紧闭城门不出,唐月轻分发了秘密运来的烟雾弹,在深夜派军士潜伏到徽州城下,齐齐放烟,唐军只看到城墙下无数白烟,举着火把看不清,丢了火把下去也什么都看不到,周勒听了怪异,连忙到城墙察看,等他到城墙边时,白烟已经和城墙一样高了,一片白茫茫的,根本看不清周围的人。
周勒挥手驱散烟雾,打算转头回去,冷不丁碰到一个校尉模样的汉子,皱眉呵斥“瞎了你的眼?!还不滚去守着城墙?”
待看清时,才发现这汉子身材巨大,脸上还有一道可怖的刀疤,再往下看,周勒便感觉浑身发凉,裤裆一湿,似乎有水流到大腿。
因为眼前这汉子的胸前,是个大大的“宋”字……
“来人啊……”
周勒刚要喊,便被老杜一把提了起来,周围响起了无数惨叫声。
“啊!”
“是宋军!是宋……呃!”
待烟尘散去,城头上已经全是手持利刃的宋军了,云梯下,还有无数宋军爬上城墙,老杜将周勒丢给士卒,挥了挥手,拿过手下递过来的火把,朝城门楼子一扔,大火伴着浓烟弥漫,城外远处,沿着河案亮起火光,如同白昼,依稀能看到马匹刀剑。
“杀!”
宋军里应外合,势如破竹,冲进了徽州城,俘虏了还在床上穿衣服的陆节复。清晨一早,唐月轻便坐在徽州府衙的衙门中堂,宋军众将齐聚一堂,手下军士将俘虏的周勒,向温,陆节复反绑着带上来。
“饶命啊!将军饶命啊!”
陆节复毫无廉耻之心,亦无傲骨,一进门就跪在地上求饶,周勒也跪了下来,一言不发。唯独向温扬着头,不屑的看着唐月轻。
唐月轻笑着问道“谁是陆节复陆大人?”
陆节复赶忙跪着上前,费力的叩头,结果失去平衡,倒在地上,引的宋军众将纷纷嗤笑。
“我是,我就是,将军但凭吩咐,人一定鞠躬尽瘁,还望将军宽宏大量,饶人一命。”
唐月轻笑脸瞬间冷了下来,挥手道“我就是看看害的温晖苦不堪言的人是什么样,如今也见识了,留之无用,退出去,砍了!”
陆节复大惊失色,惊慌的喊道“人乃是此次监军,能为大人叫开各地城门,大人,大人饶命啊!大人……”
军士将陆节复拖了出去,刀剑出鞘的声音过后。陆节复的喊叫便再无声息。
唐月轻又看向周勒,周勒抬头,无奈的道“败军之将,无话可,要杀要剐随将军的便吧。”
唐月轻惊讶的看着这个周勒,沉思良久以后,挥手道“投降免死。”
周勒垂头丧气的应道“愿降。”
待周勒下去后,唐月轻起身走到向温面前,正要话,谁知向温竟抬起一脚,踹在唐月轻腹,唐月轻被踹到在地,疼得冷汗直冒。众将齐齐起身,老杜大怒,一把扯过向温,抽出一旁军士的刀来,便要砍向温的头,唐月轻连忙挣扎着喊道“停手!”
老杜愤怒的盯着向温,刀架在他脖子上,向温毫无惧色,反而嘲笑的看着地上狼狈的唐月轻。
高处恭和王师定扶起唐月轻,唐月轻忍着疼痛,把老杜手中的刀拿了过来,走到向温身后,替他割开身上的绳子。将刀一丢,捂着肚子回到座位上。
向温愕然的看着已经解开的双手,疑惑的看向唐月轻。
“我如此无礼,你这是何意?”
唐月轻缓了缓,无奈的道“我平生之愿,就是聚集下英雄,收复燕云,复我汉唐旧地,将军与我乃是同族,相煎何太急啊!林太尉是我敬佩的豪杰,他却身死,我深以为憾。温晖前番到东京,我更是想与他同朝为官,共为下百姓,却也离故。听闻顾陵也染病而死,每每想起这些,让人不胜唏嘘。将军神勇盖世,我想请将军助我,恢复我华夏子弟当年的大唐河山,若是将军肯,我自然欣喜,若是将军不肯,大可现在出来,我放将军回金陵,整军再战,只是请将军切莫再寻短见,白白身死了。”
向温见唐月轻得恳切,又见方才猛踹了他,仍旧不因怒杀害自己,心中叹息。想起朝廷里奸邪之辈横行,国家破败,百姓苦不堪言,一股失望涌上心头。
向温拱手跪在地上,对着唐月轻道“温大人死前有言令徽州军降。向温亦是徽州军一马卒,岂能不遵号令?”
唐月轻听了,欣喜的走了下来,连忙扶起向温,高心道“能得将军相助,更有重登,这一趟不枉白来!”
向温和韩重登家眷都在金陵,自然不能传出去,于是唐月轻派向温去和韩重登领着徽州军残余人马在寿春驻扎。只等平定江南,便上奏朝廷为他们请功加官。
这次徽州之战,李唐的军队精锐被摧毁殆尽,死的死,降的降,善战兵将尽丧。已经是被拔了壳的乌龟,上了案板的鱼肉了。
正在唐月轻准备集结江淮和徐州的力量,总攻金陵,彻底平定江南时,朝中来人了,来的是张德。能让皇帝身旁的大太监亲自来军营,明要有大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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