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侯唐月轻挨打了,这事传遍了东京官场,虽然这位侯爷平日里不怎么参与朝政,但谁也不会傻到真的拿他当外人,但是被官家打了,听还打的皮开肉绽,这里面的文章,就不得不让很多人心思一动了。
薛律薛大人永远是世家门阀的急先锋,自从他听唐月轻被官家收拾了一顿后,就四处打听来龙去脉,得知是因为唐月轻揍了李唐副使徐弦,才被收拾的,他便召集了方以儒,严肃,米国乾到府上商议事宜。
起来也奇怪,世家和唐月轻不对付,由来已久。尤其在唐月轻治理水患被刺杀时,双方的矛盾尤为尖锐。后来虽然被官家强行压下了,但谁都知道,唐月轻往后的日子很难过。但怪就怪在,世家门阀的领头羊并不是薛律,而是曹彬和潘美。底下人和唐月轻几乎是不死不休,曹彬却和唐月轻的关系很平淡,潘美更是与唐月轻交集甚多,有心人还查到唐月轻还没有发迹的时候,就在大名府同潘美共同抗击辽国契丹人,算是有同袍之谊。
世家大族是想又拉又打。
这事赵老大知道,晋王也知道。
“陶老,你觉得唐月轻让张进捎来的话,是怎么个意思?”晋王坐在府中院子里,自从认识了唐月轻,他发现这样纳凉还挺惬意。
晋王面前是一盘杀的难分难解的棋局,对面坐着的就是陶老,听了晋王的疑问,陶老摸着花白的胡须,落下一子。
“老夫觉得,他不想惹殿下,但听这话的意思,如果起了冲突,他也不怕殿下。”
晋王笑了起来“哈哈哈我这个贤弟确实有胆色,其实不光那些老古董,我也想拉拢他。若是能得他相助,咱们的事就能事半功倍。”
陶老摇了摇头,显然不怎么认同晋王“殿下,此人已经不能成为朋友了,现在他忠心的只有官家,我们能做的,就是不要成为他的敌人。”
“手下人,薛律密会了山东圈子的那几个人,看来要找唐月轻的麻烦,陶老觉得我们该做什么?”
“几个跳梁丑,不过是徒增笑料而已,唐月轻解决他们还是没有阻力的。殿下应当时刻谨记,世家门阀最难对付的是曹彬和潘美,不是那些无能之辈。”
晋王听到此处,声音变得有些森寒“这两个人处处与我作对,表面上帮着德昭,什么父子家国。实际上还不是因为他好控制!成想着拥立德昭,日后好把持我赵家下!”
陶老皱着眉头道“殿下,陛下都要依仗他们,您这些想法,还是不要表露出来为好。”
晋王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整理了一下情绪,疑惑的问“那个李沂,有没有可能为我所用?”
陶老挖了六个子,放回晋王的棋盒中道“此裙是个好苗子,好好拉拢,假以时日,可堪大用。”
晋王落下一子,挖了陶老三颗棋子,笑道“大宋这一盘死水,倒是让唐月轻搅活了,但是我看他似乎和陶老一样,对燕云十六州,可是心心念念的很呐!”
陶老眉毛一动,抬眼看着晋王“何以见得?”
晋王笑着道“先南后北,这是前朝就已定的方略,他虽然大致上遵从,可是这次却对银州之事极为上心,除了淮南,这是他第二次亲自领兵。如今大宋三面围着刘继元,更是对契丹人形成犄角之势,若不是对燕云十六州有企图,怎么会去费心费力的下这么大的一盘棋?”
陶老不置可否,落下一子。
“殿下输了。”
晋王错愕的低头看了看棋盘,不禁失笑“陶老棋艺还是那么果断凌厉,一点也不像白发之人。”
“殿下正当壮年,这棋路却层层叠叠,足见深思熟虑。”
二人都笑了起来。
李唐使团被迫留了下来。温晖不得不和韩重登联名写了信送回李唐。因为徐弦的伤虽然好些了,可依旧不能车马颠簸。
“我一定要杀了那贱人!还有那个唐月轻,他也别想有好日子过!”徐弦躺在鸿胪寺的床上,自从他被打后,就被心腹独自拉回鸿胪寺,唐月轻家的地盘不敢待了,指不定下来又会有什么矛盾呢!
他的两个心腹一个是徐家族叔徐信,一个是李唐御史大夫谭恒。听了这话相视苦笑。
徐家把这位太子爷一般的人物交出去,听由国主派来大宋,什么让他长长见识,这能长见识吗?在金陵除了皇家,没人敢惹他,倒也罢了。可这里是东京啊!是大宋都城,随便拉个人不定就比徐弦尊贵。
金陵徐家?
那又怎么样?
这里是东京,不是金陵!
“三叔,可打听清楚了,那些女子都是什么人?”徐弦忍着疼,咬牙切齿的问道。
徐信无奈的回答道“当日你遇到的,有楚昭铺的女儿,赵普的女儿,高怀德的女儿,平定西蜀的大将刘廷让的女儿,都是家世显赫,身份特殊的,你的那个尊贵女子,是宋主的侄女鲁阳郡主,至于动手打你的,是银州防御使李沂的妹妹李涟,此女还与贤侯唐月轻关系匪浅。”
徐弦听完先是震惊,而后又恨恨道“不过一个地方藩镇的贱坯子,也敢如此嚣张,回去我就让父亲修书一封给中原的世家,收拾他银州李姓!”
谭恒叹了一口气“唉,徐公子,银州李家不同于其他藩镇,他们是带兵归附宋廷,那李沂手握四万大军,又地处宋,辽和吐蕃三方交界处,岂是能动就能动的?”
“我不管这些,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
谭恒和徐信心中都冒出一句话不知高地厚。
那日李涟打了徐弦,王师定只是个看戏的,倒没觉得如何,在他心里甚至还有些暗爽,这李唐使臣居然作死去惹涟嫂子,这不是找抽嘛!打的好!
可是当他从跑来王家串门的高处恭嘴里听了清荷过的起因经过后,整个人就炸毛了!
调戏鲁阳郡主?
齐人之美?
高处恭本就是个不怕事大的,一直琢磨着要为唐月轻出口气,于是故意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王师定,王师定一拍桌子,就要提刀去鸿胪寺砍徐弦。
高处恭拉住他,王师定不满的问道“你拦着我做甚?世人皆知鲁阳郡主与我是陛下指婚的,她被那狗贼调戏了,我若是屁都不放一个,这以后该怎么在京城混?”
高处恭按着王师定坐下,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学着唐月轻摆出一副世外高饶架势“你傻啊,陛下打了老唐,明摆着在面子上还是要护着那狗贼,你这么明目张胆的跑去惹晦气,既是收拾了他,不也得落和老唐一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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