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西侧关押杨氏的院子里,躺着一地尸体,杨氏被吓的坐在椅子上,惊疑不定的看着这些手持利刃的悍徒。李涟摘下白巾,扶起惊慌的杨氏,杨氏赶忙行礼:“多谢娘子救命之恩。”
李涟拉着杨氏说道:“嫂子说得哪里话,我是涟儿。”
杨氏抬起头,惊讶的打量着李涟:“你是……涟儿?你不是在东京么?”
李涟安慰着杨氏:“为父母报仇雪恨,岂能只有李沂一人来做,嫂嫂莫怕,我这就带嫂子杀出去!”
李曦的人马在校场里面乱了套,外面又被李沂和唐月轻攻破,许多人见大势已去,纷纷跪在地上投降,数百个心腹被尽数斩杀,唐月轻和李沂等人把李曦围在校场中心。
李涟带着登临意的手下过来,人群纷纷散开,她带着杨氏走到李沂面前。
十年离别,终于重见,李沂看着妹妹,面容皎洁,亭亭玉立,身上虽是血迹,却无伤痕,心中安心,又急忙抱住杨氏,关切的问道:“莹儿,你没事吧?”
杨氏轻轻摇头:“相公,我没事,多亏了涟儿及时相救,我们母子才能平安。”
“你什么时候来西北的?怎的不和我商量商量?”
唐月轻拉着李涟的胳膊四处打量,李涟脸色一红,紧张的看着李沂。
“涟儿……”
“我要亲手杀了李曦!”
李沂看着妹妹对自己还是颇为冷淡,心中有些颓丧,不过自己喊她,她能答应,这便是好兆头。
李沂点点头让开,李涟走到跪在地上的李曦身边,眼里冒着寒霜:“叔叔,别来无恙啊!”
李曦头发散乱,被反绑着跪在地上,此刻已经没了嚣张的气势,面如死灰的抬起头看了看这兄妹二人,癫狂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好啊!好啊!你们兄妹都来了!当初心慈手软,留下你们这两个狗崽子,斩草不除根,果真是后患无穷啊!我悔啊!”
唐月轻看着李曦说道:“老贼,你这话说的还算在理,你一家老小除了大儿子李允,都在黄泉路上等你了,你放心,李允也马上也就来陪你了。”
李曦听了这话,面色狰狞,挣扎着就要起身:“混账!你这个屠夫!我那孙儿才五岁!我的家眷有什么错?你真是禽兽啊!”
李涟娇喝道:“你背叛我爹!逼死我娘!那时可想过他们有什么错?!”
李曦不再争论,费力的站起身子,李涟一剑就刺中他的心脏!李曦身形一顿,嘴中流出鲜血,怒目圆睁,血水染红了胡须,眼中尽是不甘和愤怒。
李沂一脚踢倒他,李涟的剑尖拔出,血染黄土。
银州城的事尘埃落定,其他地方的人听说李曦已经被杀,都望风而降,耶律启颜见形势不妙,立刻率兵退去。李继隆在贺兰山下追上李允,将其斩杀,五月中旬,银州,灵州两府的叛乱尽数平定。
唐月轻上报朝廷,赵老大下令封李沂为银州防御使,灵武节度使,命其进京受封。
渭州城外的桥边,阳光明媚,春意盎然,柳树也发了新芽,一片翠绿。
李继隆坐在搭建的帐篷下,举着酒杯对唐月轻说道:“来来来,月轻,为兄敬你一杯!”
唐月轻赶忙拿起酒杯,遥碰了一杯,二人饮下,都笑了起来。李继隆看着唐月轻说道:“愚兄行军打仗多年,见过不少善于用兵的人,但是像你这样的,真是不多见,战先伐谋,谋定而后动,真是见愚兄大开眼界!”
也许刚开始李继隆只是客套话,但如今是真心和唐月轻以兄弟相称,李继隆这样的猛人,只有实力够的上,才配和他称兄道弟。
“哥哥说得哪里话,都是侥幸,侥幸。”
“哈哈哈若是月轻此前所有传闻都是如此番一般侥幸,那可真是过谦了,这侥幸可不是人人都有的运气!”
和唐月轻说完,李继隆又倒了一杯酒,对李沂说道:“光俨啊,昔日你我各为其主,你着实让我吃了不少苦头啊,我这心里,对你可是佩服的紧,倘若李曦没了你,哪里能撑到今日?如今陛下召你进京受封,咱们私底下说个实话,以你的能力,定是要回到银州防御契丹辽人,咱们互为唇齿,同朝为官,定是一大快事!到时候别可要多多往来啊!”
李沂急忙举起酒杯说道:“都署大人抬爱,下官不胜感激。倘若他日驻防银州,定要向大人好好讨教讨教。”
“干!”
“干!”
喝完之后,李沂放下酒杯,对李继隆拱手:“都署大人,下官有一言奉上。”
李继隆笑容满面,抬手示意李沂说下去。
“六谷部占据河套,也阿格此次来得急,并非主力,若是回去,必定卷土重来,大人还需提防。银州归顺,辽人虽然退去,可形势依然不够乐观,下官此次进京面圣,还望大人照抚。”
李继隆止住笑,指着李沂对种从等人说道:“此为良言,诸公宜各记心中。”
“是。”
又转头对李沂说道:“光俨安心去面圣便是,银州已经归附,乃是西北边镇重地,即便你不说,我也会保银州无虞。”
李沂起身恭敬的拱手行礼:“如此多谢。”
辞别了李继隆,唐月轻和李沂,杨氏,李涟等人祭拜了小二,便匆匆上路,往东京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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