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处恭见唐月轻不言语,轻声问道:“老唐,你说这乱世,何时才能结束?”
唐月轻不再去想皇帝的事,他好奇的看着高处恭问道:“你不是一直没心没肺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怀天下了?”
高处恭恢复了瓜皮性格,笑着说道:“经历的多了,也会成长嘛,我只是想起这些年征战四方,却依旧战事不断,图的是什么?”
原来是少年人的迷茫啊!
“你做的事并非没有意义,至少河东,西川,荆楚已经没有兵祸,这些地方和中原互通有无,商人往来经商。以前边境线上的百姓也都不用再受战乱之苦,不用再隔界相望。这就是你做事的意义。”
高处恭手伏在石桌上问道:“老唐,那你的目标又是什么呢?”
唐月轻愣住了。
是啊,自己又在追求什么呢?当初和妹妹坐在飞机上去新疆旅游,本来高高兴兴的一件事。却不想在敦煌一带失事,记得当时空姐解释说飞机仪表失灵,通讯中断。自己脑海里只记得天空中飞过巨大的火球,耀眼的白光,还有那种击穿灵魂的疼痛……
“啊!”
唐月轻双手捂着脑袋,表情痛苦不堪,脑子像是要炸开一般。高处恭连忙扶住他惊慌的问道:“老唐!你怎么了?!老唐!”
唐月轻两眼一黑,只听到高处恭焦急的喊人,声音渐渐模糊。随即晕了过去,再无知觉。
再次醒来时,自己躺在床上,唐月轻费力的扭过头,看到李涟正在背着自己,在桌子上刺绣,歌笑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有水吗?”
听到这声音,李涟身躯一震,回头看了看唐月轻,见他醒来了,连忙放下刺绣,去了茶杯,到了些温茶快步走到床边。
唐月轻费劲的翻起身来,接过来一口气喝完,问道:“现在是白天还是夜晚?”
李涟看着他说道:“这都子时了,你去高府时还好好的,怎么最后被处恭抬回来?”
唐月轻摸着头说道:“我这身子常常突然晕眩,这次和处恭聊天时便晕了,谁知竟如此厉害,一晕便睡了这么久。”
李涟眼神关切的伸出手握住唐月轻的手,问道:“可曾看过郎中?”
“名医也看过不少了,皆不能治我病。算了,慢慢养着吧。不提这些了,你们那个女子学院商量的怎么样了?”唐月轻倚在床上,反过来握着李涟的手问道。
李涟面色微微泛红,说道:“灵颜想在金明池湖心岛建书院,将那整座岛买下来,她去求皇后娘娘了。以宋家的财力和势力,这事十拿九稳了。”
唐月轻问道:“为何要选在岛上?这交通颇为不便啊。”
“这便是她的思量了,女子聚而学,终究会引来无数非议,处在金明池中,湖心岛上,四周修建围墙,会少了很多闲话,对女子清誉也是一种保护。灵颜知晓事关重大,还请了他哥哥,禁军侍卫副都厢宋灵武来设计围墙,这墙巧妙,下层比上层长,面向外湖,上层缩在里面,也向着在湖。从外面很难翻越,需要臂力惊人,且身材瘦小灵活的人才行。”
唐月轻调笑着问道:“会轻功也不行吗?”
“说得哪里没来由的话,这世上哪里有轻功?”李涟白了唐月轻一眼,忽然想起了什么,走过去察看歌笑,唐月轻翻身下床,也走了过来。
“睡熟了。”李涟帮歌笑拢了拢头发。
唐月轻慢慢抱起妹妹,睡梦中得歌笑皱着眉头,迷迷糊糊的手搭在唐月轻脖子上,李涟将唐月轻先前睡得被子掀开,唐月轻将妹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你也早点休息吧。”李涟对唐月轻留下一句,便轻掩着房门出去了。
这就走了?
唐月轻内心有些失望,还想着趁着良辰美景曾进感情呢……
夜色如水。
公元967年五月,果然如唐月轻猜测的那样,赵老大宣布御驾亲征北汉,让很多人都惊慌失措。所有能征惯战的将领全部跟随,留下赵光美和燕王赵德昭留守京城,改汴梁为东京。
唐月轻站在城头上,望着遮天蔽日的旌旗迤逦而去,心中不免一阵叹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一去,又不知有多少人客死异乡,不得归~
赵老大的动作引起了周围各大强国的连锁反应,辽国派兵南下助汉做战,李唐又出兵了。
比较有意思的是,这次李唐带兵的,是李煜的亲弟弟,郑王李从善。
大宋则派北战不利的任德义领兵,姚内斌辅佐,来对抗李唐的第三次北伐。唐月轻觉得赵老大能做上皇位,并非没有道理。这两个人,不是无能之辈,他们或许是洞悉了晋王的意图,甚至有可能,他们就是晋王的人。
不过这些和唐月轻没关系,他现在一直在忙书院的事,最近书院中新招收了百余学子,楚天词他们又在朝中忙碌,很多事都要唐月轻亲自去指挥处理。
“秋雨复来,叶落霜起又一年。古道柳侑通陌阡,云霞映麦田。祁连山下风催雪,华藏寺内钟鼓点,经颂和乐篇。人在世,最不应忆,是从前。
大漠雄关,到此方知征路远。卫墙古城连西域,野阔空人眼。石羊河上沙卷帆,腾格里外雁长念,大爱尽无言。为将者,屡败屡战,非等闲。”
自从和高处恭谈话之后,唐月轻就时不时的想起了家乡,想来歌笑心中,也惦念着家中。唐月轻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去关陇转转,看看古时候的家乡是什么模样。
有了这个想法,唐月轻便坐不住了。他心里敲定主意,等这次赵老大出征回来,自己就带着歌笑李涟去关陇,去月光最皎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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