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便又到了宋家族会的时候。
听说宋进的来客居生意一落千丈,老爷子专门问了问详情,安慰了他几句。
“那店铺花样单调,衰落也是迟早的事情。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最近你这孩子花销用度,都有些奢侈之风,没了这些浮财,对你反而是好事……”
老爷子坐在一把鹤纹太师椅上,一边品茶,一边对他敦敦教诲。
宋二爷宋仁学也在一边假惺惺的说道:“进哥儿啊,谨记你阿爷的教诲,知道吗?哪怕亏本了也不打紧,小孩子家家不怕失败?多些磨砺才能成大器。”
这货一副一心为宋进好的样子,实际上昨天听闻这消息,他当天晚上就躲在被子里偷笑了好多回呢。
刘氏也趁机站了出来,拿出了一册账本。
“阿舅,您看这是咱们为家里重新置办的产业,三家布庄,前几日已经开业了,这生意倒是还过得去,越来越有盼头……”
说着,刘氏趁着老爷子低头看账本的时候,得意的扫了宋进母子一眼,仿佛一只开屏的孔雀般,炫耀的味道溢于言表。
他们这布庄,中规中矩,但是胜在稳固,这一开业,以后便是源源不断的钱财进账,宋家一大家子人今后的花销,也就有着落了。
周氏被这一家人那小人得志的模样,气的想跺脚,但这族会上举止必须庄重,便只好生生忍住了,心情也是非常郁闷。
而宋老爷子看了一会儿账本,不由连连点头,对此显然相当满意,倒是又夸赞了他们几句。
二房夫妻俩越发得意起来,又赶紧说起他们儿子宋正文最近读书怎么样怎么样。
“老爷子,您看,正哥儿他还做了一首诗呢,用典用韵极为妥当,相当不错!”
宋二爷献宝似的拿出了一张宣纸来,上面的字迹颇有几分稚嫩,的确是那宋正文的手笔。
“哦?这孩子竟然会做诗了?呈上来我看看!”
老爷子看了一会儿,不由抚须点头:“年仅十三能有这样的文采,已经算是不错。这孩子继续努力,未来可期!”
老爷子是文坛大家,能够得到他这般评价,说明宋进那堂弟做的这首诗,还真的算是不错了。
二房的夫妻两人越发得意起来。他们俩人把宋家的家业打理的井井有条,这是他们的能耐,但二房能否继承家产,还是要看他们儿子的水平。
所以儿子的诗词得了老爷子的夸赞,两人还要更高兴,小两口笑的跟过年似的。
两人又汇报了一会儿族里最近的其他事宜,宋仁学却突然好似想起了什么,把手揣在袖子里,仰起头俯视着看向宋进:“说起来,进哥儿也在读书进学,不知道学的如何了,写了什么文章、诗词没有?拿出来给大家评鉴一二也是极好的!”
听宋二爷这样说,老爷子不由瞪了他一眼:“胡闹!这孩子才开蒙月余,应该着重先学习背诵先贤经典,写什么文章?做什么诗词?”
宋二爷闻言不由有几分悻悻。他们二房做的产业红红火火,大房的小店却生意惨淡,他儿子做的诗词,又得了老爷子夸赞,这货有几分得意忘形了,竟然想来找宋进的错处,继续打击宋进,显出他们的高明来。
不曾想,刚刚这话说的太露骨,被老爷子察觉了,登时就对他有了几分不满。
“阿舅,官人他这不是关心进哥儿的学业吗?”
刘氏赶紧干笑了几声,出来打圆场。
眼见这夫妻俩人得意忘形的模样,周氏更加不爽了,她隐约记得,好像听英儿那丫鬟说过一嘴,宋进前两日写了一首什么词,也不知道如何,不如让他拿出来秀一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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