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儿和李昂跟着独眼张,心翼翼地避过地上的酒坛,直走到了独眼张卧房中的桌椅旁,独眼张一把推开窗户,又扫了扫桌椅上的灰,从炕上拿起半坛酒狠狠地喝了一大口,才懒懒地,“这位,李少爷,不知想要做点儿什么?”
李昂没话,从怀中拿出厚厚一沓宣纸,上面都是他这一个月来躺在家中养伤,穷极无聊之时所画的各种工具图纸。想了想,抽出其中一张递给了独眼张。
独眼张呵呵一乐,“年纪不大,图都能画?我倒真有点瞧你了……”一边,一边打开手上的图纸,只看了两眼,独眼张的一张脸唰地沉了下来,沉吟半,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看不出来,你竟然是如此歹毒的娃娃。”
李昂一脸莫名其妙,“歹毒?李师傅何出此言?”
“呵呵,你画的这十几把刀,用来杀人刃口太浅,用来防身手柄太短,前轻后重,当飞刀都甩不出两丈远,想来也只能是刑具了,岁数不大,心还挺辣,年纪就鼓捣出这么多刑具,还不算歹毒?”
李昂闻言哈哈大笑,拍着桌子笑了好半都停不下来。
独眼张脸色愈发阴沉,“还笑得出来?难道我的有错?实话告诉你,我这人有个怪癖,想让我动手,只要心情好,什么都好。敢惹我发怒,阎王来了我一根钉子都不会给做!两位请回吧!”完,把手里的酒坛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李昂十分费力地止住笑意,缓缓开口,“这位张师傅,不知道您是否知道什么叫井底之蛙,坐井观?就凭你刚的那几点,就断定我这些是刑具?”
独眼张冷冷一笑,“不然呢?你这些刀不是用来削肉扒皮的,难道是用来修脚的?”
“你这么倒也没错,这张纸上共十二把刀,七把用于切割皮肤和肌肉,四把用于切开血管,最后一把则专门用来切割五官。不过用途却是大错特错,这些不是刑具,而是救命的工具。”
“呵呵,还救命的工具?你当我三岁孩子那么好骗?”
“我看您也是常年行走于武林,却不想如此孤陋寡闻。我且问你,军士在战场上所有箭创,应当如何处理?一旦伤口化脓、外邪入体,伤口腐肉又如何处理?就算不在战场,平日里因为意外被各种铁器、树枝刺穿身体的,伤口又该如何处理?不用这些刀具,难道你让大夫用捕吗?”
李昂完,仔细地擦了擦刚被独眼张拍桌子震出来洒到图纸上的酒水,“再,所谓用刑,一般情况下无非是想让受刑者受到折磨或者逼问消息。来二十根竹签,手脚指甲下插满,再不行用锤子从手指脚趾往身上一寸一寸地砸过去,还不招,划开皮肉往里塞食肉的昆虫和蚂蚁,切下手脚做成菜再灌回肚子里去,办法多得是,我可以两个时辰不重样,哪里用得着那么麻烦,还要专门打造这么精细的刀具?”
李昂将图纸叠好,又塞进怀里,起身拍拍屁股上从椅子沾到灰土,“李三哥,走吧,看来这位张师傅的眼界不过如此,手艺也可想而知了,别浪费时间,我们去找别人吧……”完,起身就向门外走去。
独眼张刚被李昂的话惊的汗毛直立,他还真没想过折磨人可以有这么多办法,听着就让人直冒冷汗,关键这话的还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眼见李昂已经起身,独眼张看了看旁边呆立的李三儿,看来这货想的跟他差不多,吓得够呛,脸上的表情比独眼张好不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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