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英不解问道:“为什么?他是我朋友,劳烦大哥通融一二。”
那人虽面露不耐烦的神色,却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华府向来不参合江湖纷争。”然后他指了指李观生的佩刀说道:“你这位朋友,一看就是江湖中人,且身手不俗,这种人来华府,恐怕会给华府带来麻烦。”
华英解释道:“不会的,我这朋友并非奸邪小人,且重情重义,我…”
那人打断道:“此事无须我判断,华府自有规矩,我等也只是按规矩办事。”
华英有些无奈的看了李观生一眼,李观生却笑了笑,语气坦然道:“这位大哥说的是,他也是按照规矩办事,我便不进去了,我的事,还麻烦你替我转达,我就在门外等你。”
那人听李观生这么说,神色才缓和下来,他也不希望李观生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城北多庙堂中人,如果华府门口大大动手,传出去对华府的名声也不好。
御医再怎么说,也是庙堂中人。
华英闻言点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征得同意的。”
李观生笑了笑,然后目送华英进去,自己则再大门外静心等候。
城北附近,有一所不算大的府邸,以往主人还在的时候,进出往来的人就不多,一月多月以前,听说那家的主人出了远门之后,那座本就少有人来往的府邸则变得更为的冷清了。
除了几个年纪已经不算年轻,但做事还算勤奋的仆人之外,还有一个本就内敛,如今愈发沉默寡言的孩子。
今日这个年轻的男孩走出了院门,家中大米已经见底,他正要去不远处的米仓购买一些,路上有邻居看见这个如今很少出门的孩子,于是打招呼问道:“余童,去哪啊?”
他便是顾延吉从小领养的徒弟,顾余童,他低头掰着手指头,一遍遍算着本月支出的银两,以及今天要花多少银子去购买大米,对于邻居的招呼充耳不闻。
他的师傅在世的时候经常说:“你这个笨徒弟,不是练武的料,偏偏脑子也不行,也不知道以后要吃多少的亏。”
所以当师傅逝世之后,他掌管顾家,他解除了所有主动给顾家送货的往来,柴米油盐,事事亲力亲为,他脑子慢,就一遍一遍不停的算,算到自己明白了为止,因为他已经不信任任何人。
他就这样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路,但大多时候都在低头掰着手指头,然后走到不知道那里的时候,他抬起头,看到了一个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想再见的可恶身影。
那个人站在阳光下,右手随意的搭在腰间长刀的刀柄上,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事情。
顾余童忘记了手中的盘算,他只想着,那个叫做李观生的仇人,不是应该已经死在南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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