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生而平等,那的确平等。
更重要的是,面前这位,是天下地位最高的几人之一,要说不平等,他才是最有资格俯瞰众生的人物,可这样的人物,硬要说咱们都一样,都是一个脑袋两条腿,也都要吃喝拉撒睡。
那……也就随他说去罢。
毕竟,那位天底下唯一能够因此面斥他的人,远在上京的大内宫廷之中。
“令狐卿,你出身平民,故而看到了无数平民士子由此有了通天之阶,但孤身为燕国之主,眼中却不止读书的士子,更有万千百姓。他们在孤的眼中,也皆是平等无二的子民。你说孤为了与某人负气,故而试图以一国之力,对抗蛮胡,但你却不知,若是孤连自身百姓安危都护之不住,那这燕国,孤这燕王,又以何面目居于这宫中,号称一国之主?”
白厚栩说到此刻,蓦然起身,正色道:“在卿的眼中,孤的所作所为,乃是灌给重病之人的猛药,但孤却自知,此些举措,乃是救人的良方,济世的明策!虽然留给孤与燕国的时间不多,但孤还看了一句话,给孤的触动同样颇深,那便是爱拼才会赢!这一回,孤便要使尽手段,与那胡蛮拼了。若赢,那就赢下一个万世太平,无论内外,无人敢欺。若输,那就万事介休,这燕国,孤皆是会还给父皇,而孤这燕王,不做也罢!”
白厚栩话语落下,亭内亭外,再无一人还敢站立,齐齐跪倒一片,无论简伯安,还是包括片刻之前,还气势昂然,随时准备一头撞柱,以死谏君的令狐仪,包括其他几个青年臣子,都跪伏于地,惶然惊恐的高声说道:“殿下息怒!”
“殿下万万不可!”
“殿下,殿下还请收回此言!”
白厚栩站在众人的面前,如同之前他并没有理睬跪地的顾忠一般,此时他也并没有望着地上的众人,目光远眺,看着远方的宫墙,和跳脱于宫墙之上的飞檐走角,默然半晌,又道:“令狐卿家,你说孤的身边有小人作祟,故而行事日渐荒诞……”
令狐仪此时已是老泪纵横,不论他来之前,是抱着何等的决心,要让王上收回成命,此刻听到白厚栩的话,他已是肝胆俱碎,再无丝毫勇气。
当一国之君,说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宁愿退位让国,也要一往直前的话语之时,那摆在令狐仪面前的,也就只剩下了一条路可选,那便是为君前驱,百死不悔,哪怕君上下的全是乱命,那他也必须亦步亦趋,慨然赴死。
“臣……臣……”
令狐仪痛哭流涕,话也说不出来,白厚栩见此也不为难他,瞥了地下某处一眼,道:“孤的身边是否有小人,孤不可知……”
顾忠的背脊一阵瑟瑟发抖,白厚栩继道:“但孤之行事,非是源自小人,而是来自名师,那水泥,也并非水合着泥……令狐卿,从明日起,你这御史中丞之位,便让了出来罢。”
令狐仪颤声道:“臣遵旨。”
白厚栩淡淡道:“你就先跟在孤的身边,看看这水泥究竟是何等神物吧。”
———
多谢诸位的推荐票,和某鱼的打赏那个字我不认识哈哈哈,不好意思。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