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跟你说,你不要冲动,不要乱来。你还还有大好前途”
“”
从一个无恶不作的坏人嘴里听到劝别人不要冲动是一种什么体验。
很显然,沈桥此时见证了这一幕。
眼前的这一幕,有点滑稽。
沈桥实在是有些无法将此时地上这个缩在角落,鼻青脸肿,满脸慌张警惕怂的一批的家伙,跟大家口中那个鱼肉百姓,肆意妄为令苏州百姓咬牙切齿恨不得除之的纨绔相提并论。
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很可笑。
一个无恶不作的家伙,当他无恶不作肆意妄为的资本不再起作用时,他所表现出来的反应的其实要比大多数人更不堪。
同样的,一个如此不堪的人,只不过是仗着他爹是苏州知府,便能如此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可能,这就是关系户吧。
沈桥当然不会杀苏越。
这个苏越虽然很可恶,但沈桥更珍惜自己的小命。
沈桥可不会干什么极限一换一的蠢事。
当然,这也并不影响沈桥吓唬他。
能给这位苏大少留下终身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也好。
就在沈桥思考着应该怎么吓唬一下这个家伙,又或者说是不是要再打他一顿什么的时,外面传来了开门的声音,紧接着是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而来。
当听到这个声音,苏越顿时几乎要泪流满面,之音啊!
很快,几道身影便出现在视线当中。
为首的,正是曾县令和他的师爷,以及几名狱卒跟在身后。
“苏公子,苏公子!”
狱卒打开了房门,曾县令和师爷快步走了进来。
当看到眼前这一幕时,曾县令和师爷都傻眼了。
苏公子这是怎么了?
“苏公子你怎么了?”
当曾县令看到鼻青脸肿,惨兮兮的苏越时,一时间差点没把对方认出来。
这,这才一会儿,苏公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曾县令的心一沉,问题大了。
是谁干的?
下手这么重还有点良心了吗?
“是你干的?你打了苏公子?”
曾县令转身看向沈桥,眼神中多了几分怒气。
李未晞没有他的命令,无缘无故将苏越抓进来已经让他很不满。
现在苏越还在他的地盘被打的这么惨,这是怕事情还闹的不够大啊!
这位苏公子一怒,怕是很多人要遭殃了。
“大人,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啊!”
沈桥不满道:“没有证据,你怎么能怀疑是我打的,你这是污蔑好人啊!”
“这牢房里除了你之外就没有别人,不是你还有谁?”曾县令很生气。
李未晞不把他放在眼里,就连眼前这个刁民竟然也敢跟他狡辩。
他好歹一个县令就这么没有牌面的了吗?
“这谁知道,指不定是这位公子自己不小心自己走路不小心摔跤碰的吧。”
这种时候,沈桥当然不可能承认是他干的。
反正这年头又没监控,只要他不承认,谁能奈何他?
“摔跤能把人摔成这样?你当本官是傻子?”
曾县令被气的不行。
而此时,角落的苏越已经被师爷搀扶了起来。
似乎终于是找到了靠山,有了安全感之后,苏越眼神恶毒的看着沈桥:“他是谁?”
师爷小心翼翼在苏越耳边说了什么。
很快,苏越的眼神就变了:“原来你就是那个酒铺老板,原来是你啊”
苏越的眼神变的异常愤怒起来。
他很生气。
生气是最近的事情都是因为这个酒铺老板,打了他的人,抢了他的茶楼,现在竟然还敢动手打他了。
新仇旧恨,分外眼红啊!
“我要你死!”苏越咬牙切齿道:“我要让你死的很惨,不能让你轻易的死,太便宜你了。我要折磨你,让你求死不得!!”
“曾大人,他威胁我,这你不管一下?”沈桥顿时就开腔了:“他现在威胁要弄死我,你都不管一下?万一我出了什么事,你们可要找准人了,肯定是他敢的!”
曾县令眉头紧皱。
这个苏越也的确太过分了,竟然无视了他,在他面前说这种话。
还有这个沈桥,也有些太肆无忌惮了。
“你打了苏公子,这事情没完!”
曾县令没出声,一旁的师爷已经开口:“身为嫌疑人,却不思悔改,在狱中殴打他人,情节恶劣严重。”
“等下,你可别胡说八道,谁说我打他了?你有证据吗?”沈桥不乐意了,这人怎么能没证据就睁眼说瞎话呢。
师爷冷笑一声:“刚才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沈桥指了指苏越:“他不是人吗?”
师爷怒了:“苏公子会自己打自己吗?”
“你怎么知道不会?”
沈桥奇怪道:“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有些有钱人就喜欢这样特殊的癖好吗”
“”
论诡辩,十个师爷恐怕也不是沈桥的对手。
这师爷虽然有点文化水平,但在咬文嚼字这方面,他在沈桥面前显然还是有点不够。
领先了几千年文化见识是跟你闹着玩的?
苏越怒了,非常生气。
你打了本少爷,就当这本少爷的面,你竟然还敢不承认。
“就是你打的我!”
苏越咬牙切齿,目光看向了旁边的曾县令:“曾县令,还不快把他抓起来。此人刚才意图对我行凶,试图杀害我。你还愣着干什么,县令是你这样当的吗?”
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几分不满。
曾县令自然是听出来了。
他心中一沉。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果然不会善了了。
曾县令心中虽然厌恶,但此时的庆幸也已经容不得他再思考了。
在心中下定了决心,曾县令正要开口时,沈桥开口了。
“曾县令,你就相信他的一面之词吗?我说的你不信,他说的话你就相信了?啧啧,难道这就是特权吗?就因为他爹是知府吗?啧啧,原来如此啊”
阴阳怪气!
此话,杀人诛心!
曾县令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难看阴沉了下来。
沈桥的话,无疑是在暗示明示了。
这话,就是在指他曾鸿永与苏越狼狈为奸了。
曾县令终于有些怒不可恕:“此地就只有你在此,不是你还有谁?你意图对苏公子不轨,打伤了苏公子,笑现在竟然还敢开口狡辩。在本官面前你还敢如此放肆,来人啊,给我把他拿下!”
几个捕快顿时就要上前拿人。
“住手!”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个清冷的声音。
紧接着,李未晞走了进来。
“李未晞,你想干什么?”
虽说对方来历不但此时曾县令已经明显被激怒了,有些不顾那么多了。
李未晞目光清冷看了沈桥一眼,又看了他一眼:“谁允许你抓他的了?”
曾县令阴沉着脸道:“他打伤了苏公子,我怀疑他试图对苏公子不利。”
“谁说是他打的?”
李未晞看了苏越一眼,目光清冷。
就这一眼,让原本有些放肆的苏越忍不住缩了缩脑袋,眼神中闪过一丝畏惧。
李未晞淡淡出声:“是我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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