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寨,祀堂。
外面黑灯瞎火,祀堂中灯火通明。
这个年代,照明基本上用的是蜡烛和煤油。但这些价格都昂贵,寻常人家是用不起的,更别说是穷的只能打劫的柳家寨。
但是,穷人家是有穷人家的办法。
背靠大山,柳家寨不少青壮年平时没事也会去后山打猎,用动物的脂油做灯油。
即便是如此,这些脂油灯平时也很少使用。不到重要的日子,能省则省。
今日祀堂灯火通明,气氛紧张,显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祀堂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几位寨中的长辈走了进来。
为首的长辈,是柳家寨的大叔公。自从老当家去世之后,柳家寨辈分最高的便是这位大叔公。
此时的祀堂中,早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这么晚召集大家过来,有何要事吗?”
大叔公走进祀堂,看着众人。
在人群最中央,叶柔竹静静站着,见大叔公进来,轻轻点头,神色略缓,喊了一声:“大叔公。”
大叔公点点头,神色疑惑问道,“出什么事了吗?为何这么晚召集大家过来?”
叶柔竹还没出声,一旁的巧儿重重的哼了一声,目光看向一处:“这你就得问他了。”
大叔公顺着巧儿目光看去,正好看见跪倒在祀堂旁的叶强,顿时一惊:“强子,你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跪在这里?”
“大叔公,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瞧见大叔公,叶强脸上满是激动和委屈神色:“我今天原本下山打算去苏州城看晚会,但是路上就被大当家给拦回来了,大当家她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我来祀堂罚跪……”
大叔公听完,脸色疑惑回头:“柔竹,你为何要把强子带回来,强子不过就是去看了晚会,为何还要罚他跪在祀堂前?”
柳家寨凡是犯了错的人,都会被罚祀堂反省。一些调皮捣蛋的孩子,也会被揪着果然罚跪认错。但叶强不过就是晚上溜下山去看个晚会,不至于受这样的惩罚吧?
“这你就要问问他到底干了什么了?”巧儿冷笑一声。
大叔公目光疑惑的看向叶强。
叶强满脸委屈:“大叔公,我也不知道我干了什么,可,可能是柔竹对我有气吧……”
这话一出,在场不少人都是一阵指指点点。
话里有话啊。
柳家寨这段时间,谁不知道那白面书生沈桥跟大当家关系近?
甚至不少人都认为,那白面书生是大当家找回来的压寨夫婿。
这其中的关系,耐人寻味。
结果大当家的迫于寨中压力,把那白面书生赶下了山,心中有气自然很正常。
而那书生被赶下山,直接的原因又是叶强。
这么一品,现在的事情,大当家的确有那么几分公报私仇的味道。
大叔公看了看地上的叶强,又看了看叶柔竹,出声道:“柔竹,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但是你也不能因此这样对强子啊,强子他再怎么说,他也是无辜的。”
“大叔公,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叶柔竹打断了他的话,出声道:“我今晚召集各位过来,只是想找大家商议一件事情。”
叶柔竹瞥了一眼巧儿,一旁的巧儿赶紧打开手上的手帕。
手帕上,正是刚才从叶强身上搜出来的银票。
叶柔竹继续道:“这里有五十七两银票,是之前我从他身上搜出来的。我想当着各位的面问一问他,这银票,他是从何而来?”
“五十七两银票?”
当听到这句话,在场原本还在怀疑的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多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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