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东南方走有个渡口,我们可以去那找船只。”
阿篱本是个活泼的少女,她这次说出的话,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说的少,说得忐忑。
只有她最清楚,她之所以忐忑,是因为这个蓝衣剑客的眼神实在太深沉了,令人捉摸不透。
一阵江风拂面,不到两个时辰,盖聂和阿篱两个人已经来到渡口。
这是个小渡口,位置十分偏僻,落在东南角的一片石林后,附近人烟稀少。
“平时多的是船只停泊,今天是怎么了?”阿篱不肯相信判断出错,她走过去,向四周望了又望,“真是奇怪,怎一只船也没有。”
过了一会,终于可见江上飘来一只船,阿篱高兴得叫起:“船家!我们要渡江!”
那船家深笠遮面,听见了声音,划着船往渡口赶来。
船近了,阿篱急声问:“船家,我们要去楚地,可否渡我们一程?”
船家的脸埋在斗笠下,始终未抬起来,只露出来两撇胡子,道:“有钱么?”
阿篱正为难间,盖聂从身上掏出来金子,道:“知道去乐山岛的路么?”
“你们要去乐山岛?那地方危险得很,这点钱我可不渡!”船家不大愿意。
盖聂又添了点钱,问道:“够么?”
那船家清了清嗓子,摇头道:“不够。”
阿篱却怒了,反问道:“这么多钱还不够,你想要宰客啊?”
船家解释道:“姑娘,我这家里头养着一大堆人呢,此去乐山岛如此危险,你们就算是出了一万金让我去,我也得考虑考虑,谁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你说是不是?”
阿篱道:“去一下能有什么危险,你是怕风浪太大,吹翻了你这破船么?”
阿篱这么说,当然是故意的,她只是气不过船家如此开口要价,因为她以前坐船,就算是要去楚地,根本也用不了太多钱。
“姑娘,你们要是不坐,那我就不渡了。”船家说完,把船停住。
阿篱道:“此时天气这般好,你就渡个船怎啦?”
“不渡了,不渡了!”船家挥挥手,坚决不渡,他坐在船上看着风景。
他这么干坐着,阿篱更加生气,气呼呼道:“你既然不渡,为何还坐在这里?”
船家道:“只是不渡你们两个,其他的贵客还是要渡的。”
阿篱怒道:“我看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是故意这么激我们!”说着,两个人就要争执起来。
盖聂插口道:“这个够不够?”
盖聂从身上掏出了一块玉佩,玉佩在他手掌中闪了闪,船家见了后,笑了笑,用手摸了一把嘴唇上的两撇小细胡,笑道:“还是这位公子出手大方,渡了渡了,上来吧!”
眼见着盖聂的玉佩被船家抢了过去,阿篱忍不住叫起:“喂,这块玉佩得值好多钱吧,你渡一趟就要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羞不羞脸?”
船家毅然道:“玉佩保命,你说值不值得?姑娘,此去乐山岛可危险了,一看你便是不常外出,去年我和家兄去的时候,中途遇上了几个水贼,差点丢了性命,这命还是捡回来的。”
阿篱将信将疑,坐在船上想着事情。
盖聂立在船头,船家站在船尾划着船,嘴里还在讲着那些事:“乐山岛不是随便谁都可以去的,听说岛主姓轩辕,单名一个刃字,在这片水域的名头很响,没有谁敢惹他,可是近几年,也不知是怎么了,好像听说得罪了一些水贼头子,导致过路的人也跟着遭了殃。”
盖聂安静地听着船家讲起乐山岛的事,一开始只是当个故事听,直到听见船家说了下面的话,他和阿篱的耳朵都被吸引了过来。
“别人只知道乐山岛主是得罪了水贼,却不知道还有一件事才是主因。”船家顿了顿,“江湖人都传,乐山岛主轩辕刃是长生门的门徒,是受到长生门庇佑的,而长生门专惩治作恶作歹之人,甚为那些江湖恶徒所憎恨,两方的恩怨由此结上。”
“我只知道我们有长生面,每年生辰吃了它就能长命百岁,哎,只可惜阿公今年还没吃到呢。”
阿篱不觉陷入悲伤,她看着江面,发起了呆。
船家的语声渐渐沉下:“我等只是一介渔夫,唉?这些事也只是隐隐有所耳闻,每年,我都要随着家兄渡几次江,每次经过乐山岛,总会听见有人在吹着诡异的笛子,吹的是西极流沙那边传过来的曲子。”
“西极流沙?那又是什么地方?你怕不是在编故事吧?”阿篱坚决不信。
船家摇摇头道:“我只是听说而已嘛,谁知道呢?说不定根本没有这么个地方。”
船家不再说话,因为前边风浪忽然大了起来,船身有些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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