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给路爸路妈说要去赵平锋家吃饭时,他们俩立马放行,并让路宽给赵平锋带去了一兜鸡蛋,说这孩子一个人过挺不容易的。
路爸又让路宽在摩托车后捆了一箱野葡萄酒,说这酒一定要让他锋哥尝一下。
路过自己家的老宅时,路宽停下摩托车开开门去家里转了一圈,自从大四那年奶奶过世后,这两年家里除了过年和奶奶的忌日外,平时很少有人来,偶尔爸爸会来这住一晚上。
推上电闸,打开灯,路宽在空荡荡的屋里转了一圈。
家里还是老样子,上房屋是瓦房,以前是爷爷奶奶的住处,就现在梁上还挂着以前的一个箩筐,小时候爷爷奶奶总是将好吃的放在箩筐里,路宽没少偷吃,虽然在偷吃时总被发现,并且每次偷吃过后,里面东西都不会少,路宽现在还依稀记得里面有果丹皮,“济公开胃丹”,桃酥,字母糖,偶尔摸出一瓶哇哈哈就会让自己高兴半天。
不过箩筐已经坏了个角。
箩筐是坏了,但这箩筐没有取下来是路宽的坚持,因为他觉得,只要这个箩筐在,那爷爷奶奶就也在。
中堂则是一副印刷的山水画,两边是一副对联:“劳动致富光景好勤俭持家幸福长”,除了当屋一个旧的八仙桌和一对旧的太师椅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然后路宽来到了以前他住的屋子,就在上房屋西侧的里间,隔开后,路宽住在外面,姐姐住在里面,屋里除了灰尘外什么都没有了,床都搬到鸡场了,而东里间还有一张床,一个旧衣柜,是爷爷奶奶以前用的,现在柜子里还有一套被褥。
然后,重新拉下电闸,锁上门,就去赵平锋家里了。
来到赵平锋家门口,大门是开的,路宽没有声张,自然的在院子里停下摩托车,厨房里若隐若现的传来炒菜的香味,路宽闻了闻,是自己喜欢吃的辣椒肉片。
许是听到了摩托车的声响,赵平锋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路宽来了,咧开嘴笑了。
“大宽,来了还带啥东西。”
“那不是我给你带你,是你干爸干妈带的。”路宽有些酸的说到。
赵平锋勉强一笑:“我这次回来还没去看干爸干妈,这是我的错。”
路宽这时才看清楚了赵平锋。
他俩身高差不多,赵平锋比他高一公分,上次见赵平锋还是一股意气风发的样子,但这次赵平锋看起来非常憔悴,虽然体型没啥大的变化,但本来就阴郁的脸更加深沉了,脸上还有一道伤疤,自眉中一直到嘴角,看样子还没完全好,还好没有伤到眼睛。
身上的衣服虽然干净,但有些旧了,路宽一眼就认出来是他以前在家做装修时的工作服。
胡子刮的干干净净,铁青的下巴说明了是刚刚刮的。
路宽停下了去解后座野葡萄酒的动作,定定的看着赵平锋,鼻子一酸,说到:
“锋哥,你,你怎么了?”
赵平锋强笑了下:“从小到大让你叫我哥你都不叫,这我们都这么大了你开始叫了?没啥事,我前两天才回来,忙了些其他事,忙完了就想找你喝酒。”
“锋哥,告诉我,你这半年都经历了什么?”路宽的声音隐隐带着梗咽。
赵平锋则笑了,他又看到了小时候那个会发狠的路宽,虽然每次路宽闯祸几乎都是他在背锅,但在此看到路宽的表情,他不由的高兴,因为自从路宽上了高中,他就变样了,拿赵平锋的话,路宽懦弱了。
看到路宽的表情,这段时间的遭遇仿佛也一散而去:“把东西解下来,我告诉你我经历了什么。”
然后不等路宽说话,自顾的去解摩托车后面的绳子,解开后,抱着酒向堂屋走去。
在他跨进堂屋的那一刻,路宽吼了一声:“哥,你告诉我,你都经历了什么”
“把鸡蛋送到厨房,一会我告诉你。”
赵平锋家的结构和路宽家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上房屋是平房,东边两间屋子,靠院子的是厨房,靠后墙的是卧室。
厨房有两个门,一个在屋里,一个在房檐下,路宽通过房檐下的门进到厨房,看到了一名女子在炒菜。
“你好。”路宽一时有些慌,他不知道这女子是谁,但瞬间就仿佛明白了:“你好,我是路宽,别弄那么多,吃不完就浪费了。”
那名女子转过身,朝路宽笑了笑,没说话。
路宽放下鸡蛋就来到了堂屋。
“平锋,这是嫂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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