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弱我就强,那边龚玉刚矮下一头,这边汪嵩的气势就上来了,一个劲儿地呛呛那个方才犯浑的人。
“你没幻听,我没骂他,我骂的是我自己……”
龚玉不想跟汪嵩呛呛,她带着鼻音瞎哼哼着,扭头企图躲开汪嵩的瞪视,她挨个酒瓶拎起来晃荡着,想要再找口残余的酒底儿。
“行了,别找了!”
汪嵩就懒得看她那借酒消愁的窝囊样子,上去把她瞎扒拉的手给推到一边。
“喝,喝多了容易肝硬化和胃癌,吐多了还容易得食道癌,”汪嵩把桌上的酒瓶子全部拎到地上,然后从兜里摸出包万宝路,顺手抽了一支出来甩给她,“来,抽根烟缓缓。”
“切,烟抽多了还容易得肺癌呢。”
龚玉把烟接过,眯缝着眼看清这是根万宝路,她突然乐了,把烟扔回到汪嵩面前。
“怎么?戒烟了?”汪嵩疑惑地瞅着她,自个儿把烟叼在嘴里,“你不抽我抽。”
“还没呢,不到时候,我就是不稀罕万宝路。”
龚玉摇摇头,摸了摸自己的布兜,掏出一包南京来,汪嵩学着龚玉眯眼,看清那是包金陵十二钗。
“……”
汪嵩觉得这人怕是脑壳有问题,要么就是封建迷信。
“你也是够可以的,酒喝二厂的,烟也得抽带二的?你这辈子算是跟二杠上了?你就是一个‘二’你知道不?”
“怎么着?我愿意!”
龚玉把烟点上,猛嘬了一口,嘴里顿时炸出一股薄荷香来,她当真半眯着眼缓了一会儿,方才好笑地指着汪嵩手上的万宝路:
“你这烟都快变成吃烧烤的标配了,尤其是在这川山大学旁边,你往烧烤摊上看看,十桌有桌都抽得这个,整个一‘街烟’,还是咱‘十二钗’好,瞅瞅这盒子上画的大姑娘,看着就让人觉得稀罕。”
“呦呵,抽个烟都能让你抽出条鄙视链来?不就根烟么,咋那么多事儿!你这跟拿着苹果机嫌安卓机的那些人有啥区别,毛病!”
汪嵩不乐意了,一口烟喷在龚玉的脸上,龚玉咳了两声,也没生气,反倒哈哈笑道:
“哎呀,就是开个玩笑嘛,我也只是阐述这么个现象,没有别的意思。”
两人嘬烟斗嘴,酒意渐消的同时,方才那让人感到压抑的气氛也重新活跃了起来,再谈起昨晚的事情,龚玉也就没那么激动了。
“我刚刚真没骂他,我是在骂我自己,从任何角度来讲,王承并没有什么错,”龚玉把烟夹在手指上,自己向后靠着椅子,“大半夜的,人家本来都睡着了,愣是让我这样一个酒鬼给闹了起来,被闹起来了也没发脾气,被我恶心了半天也没说什么,到最后我问他的时候,他还给我留着面子,挂了电话还不忘好好地跟我告了别,人家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自作多情,是我想太多。”
龚玉的语气虽不像刚才那样激动,但听着也是满嘴的苦味儿,汪嵩看她这么全盘地否定自己,心里也着实赌得慌,他想告诉龚玉,告诉她这事儿其实也不能全怪她,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暧昧着实不用全部赖在哪个人的身上,只能说感情这件事本就是让人看不透的,多少情场老手都能在里面栽得东倒西歪的,更何况她一个刚毕业没几年的毛丫头呢。
只是话还没说出口,龚玉就突然诈尸般地挺直了腰背,调门瞬间提高度,拍着桌子强调着:
“即便是我的错,但我也绝对不会跟他道歉!就算是我自作多情,我就不信,那么个狐狸能看不出我的心思!他纵容的本身就是错!我用不着跟他道歉!”
“诶,这就对了嘛。”汪嵩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这人也并不是就傻到底了,心里还算有点谱儿,可还没等着汪嵩欣慰多久,那人突然又低沉了下来,这情绪变得比过山车都快,整得汪嵩的心脏跟着忽高忽低,分外刺激。
“但是又怎么能说人家是纵容呢?我又没告诉过人家我喜欢他,难道他还能特意跑到我面前告诉我不要喜欢他么,这也不能说人家纵容。”
龚玉趴在桌上,嘟嘟囔囔地疑惑着,听她说的话就跟进了死胡同一样。
汪嵩捂着自己的心脏,觉得自己承受不了这个郁闷,“就她这德行还天天想着做我爹,我做她爹还差不多”,汪“老父亲”如是想着,看着这么个糟心的“闺女”,觉得颇为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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