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止王哥和龚玉了,其他人的耳朵原本就竖得溜直,这会儿一听真有情况,为了听得更清楚,大家“呼啦”一下就凑了过来,直接包围了汪嵩。
被包围的人顿时被这阵仗给吓得惊慌失措,有点懵地抬头环顾着这一圈儿人:
“妈呀,干啥干啥!”
“快快快,别磨叽。”
龚玉跟多动似的扒拉着汪嵩。
“别磨叽啥!”
汪嵩还在发懵。
“说你怎么被人家给撵回来的呗。”
龚玉急得跳脚。
“难道你也有文身,让人家发现了?”
王哥打量着汪嵩露出来的身体部位,就差没上手翻翻,汪嵩被他看得有点发毛,赶紧双手抱胸,嘴里嚷嚷着:
“停停停,看啥呢看,我没文身,你真当我跟那二愣子一样啊?要文身也不能文在让你们看见的地方不是?”
龚玉一听不乐意了:
“不是在说你吗,怎么老扯我啊?我不都是过去式了吗?”她眼珠子转了转,看了看汪嵩的小短毛,恍然地叫了一声,“我天,不会真让我说准了吧?你那长头发还真跟我这文身是一个杀伤力啊?”
一听龚玉又提到头发,汪嵩顿时抓狂地薅着自己的脑袋。
“啊啊啊,都说了让你们别提头发,你说他们嫌弃我文笔不好,干吗不早说?不对,我的意思是,就不能先安排试笔吗?非得在我把头发剪了以后才试笔,完事儿还嫌弃我文笔不好,他们早干吗了?这会儿我找谁赔我头发啊?”
一听是因着文笔,大伙儿齐齐地陷入沉默,写材料是写作行当里面对文笔要求最低的了,没要求句子多华丽,只要按照人家给的句式把开会记录的内容在纸上板板正正地安排上,把话术给背熟练了,到后期写材料的人基本就是一印刷机器,要的哪门子文笔?
龚玉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顿时有点迷惑,她有点犹豫地问汪嵩:
“你别告诉我,你还真给人家写了篇小学生作文?”
“哪儿啊!”汪嵩一拍桌子,顿时有点委屈,“我是认认真真写的好吗?写了半个小时呐,我打上大学起,除了考试,再就没正了经地写过那么多字!”
“那……人家没说文笔好坏是根据什么判断的么?”
龚玉心里一有疑惑就较真,非得问出个所以然来。
“就……”汪嵩抓了抓脑袋,“说我‘的得地’不分,还说我错别字太多,然后我费劲地写了几个成语上去增光添彩,他们非说我成语用错了,诶?首当其冲不是率先冲出去的意思么?义薄云天不是讲义气的意思么?”
龚玉听着就没忍住,想着上手拍汪嵩一下,又看着汪嵩一脸的苦恼,便反手把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我天,我真服了你了,原来你早晨还真没谦虚,‘得的地’不分我就不说啥了,有时候我自己也分不清楚,但是大哥,就‘首当其冲’这个词,当初我们语文老师可是天天在耳边念叨,强调它是‘最先受害’的意思,我就不信你们语文老师没念叨过。”
汪嵩努力地回忆着高中时光,还真就一点也想不起来他语文老师到底啥时候念叨过,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呃,可能她念叨的时候我正好睡着了,嗨,我这不是把这四个字儿自己理解了一下嘛,行,这个算我无知,那义薄云天呢,那总是个好词儿吧?”
汪嵩有点尴尬地承认了第一个错误,提起第二个词,还是满脸的不服。
龚玉轻叹口气,也没说这个词儿好不好,就光问了汪嵩一句:
“我就纳了闷儿了,他们让你以什么为题材行文?我寻思着一般题材也用不上‘义薄云天’这个词啊,你别是写了个武侠小说吧?”
“呃,”汪嵩好像明白了她是啥意思,继续尴尬地结巴着,“合,合着,我这词儿用大了呗?”
“大个头啊大,”龚玉被他气得肝儿疼,“你这叫不符语境!你用这个词写领导们拜把子呐!”
“哈哈哈。”
办公室里顿时炸了锅,回过味儿来的汪嵩瞬间红了脸,一头扎进自己的胳膊里不出来了,龚玉被他整得无语,刚想找地方坐会儿缓口气,就听那个连耳朵都红了的人在自己的胳膊间哀嚎:
“早知道这样,干吗让我先剪头发啊?哎呦喂我的头发你死得好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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