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师父说修行者与众不同,有超凡之姿,却不大看得出来。
白易观望了一会儿,心生疑惑:“咱们和普通人相比,除了更英俊潇洒,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啊。”
“大不一样!普通人可不会驾驭元气,更不会飞剑术法。这世上不是谁都能修行的,能够开启灵识得以修行的人,便称得上超凡脱俗。”
天承遇捋须道:“等你登上了圣台境界,便似半个圣人,还能添百年寿数。”
说着,他悠哉地喝了一口茶水,神情高深莫测。
店家突然插了进来:“才百年,圣人岂不是还活不过王?”
“噗——!”
天承遇喷出一口水花,呛得连连咳嗽,“你……你……”
店家连忙讪笑两声:“随口说说而已,您别跟我一般见识,给两位添茶,添茶。”他赶紧殷勤倒水。
天承遇深深呼吸。
长者风度,长者风度……
“师父别生气。”白易赶忙抚背。
“哼,我才没有生气。”天承遇挤了挤湿润的胡须,很快便神色如初。
白易强忍着不敢笑,目光偏向远处,忽然,遥遥望见一阵尘土飞扬,从天边卷来。他惊讶之下,手搭凉棚,想要看个仔细。
十几匹火红色的烈马,像潮水一般涌来,气势汹汹。
距离越来越近,耳边响起了众人的喊叫。
“那是什么?!有马队!”
“是黄巾劫匪!快跑,快跑!”
呼喊声大作,人们早已顾不上品茶,慌乱奔走。几位客商跳到了拖着货物的重车上,忽然车身发出一阵轰鸣,颠簸上路。
白易吃了一惊,这些货车没有牲畜拉行居然也能动!
但匪徒跨马飞驰,速度极快,如团团野火遮住了人们的去路,将货物、商旅横路拦截。
笨重的货车根本来不及逃远,被堵了个正着。
一众汉子翻身下马,大多面目凶狠,手臂上系着黄色的布条。他们被称作黄巾匪,专门打劫来往客商。
商队出行本就危险,遇到劫匪也是常事。
通常,他们会雇佣或者养些护卫,在运货途中沿路保护。
只是小商队没有财力背景,货物价值也不大,请到的护卫实力断然不会很高强,遇到一般蟊贼还能对付,遇见入境的修行者便不够看了。
面前的这一伙匪徒排开阵势,中间一人穿戴着黑色的金属重甲,把脸都包裹进去,全身密不透风,体型也因甲胄而变得十分魁梧,足有两米多高。
身后的烈马也套着甲胄,蹄子冒出白幕般的蒸汽。
“铁傀儡!”有人惊讶低呼。
他们认出了那副甲胄,顿时心凉了半截。
为首的匪徒掀开面甲,露出了方方正正的脸,同时取出了一张写满字的纸条,朗声念起来:
“在下李大胆,是青玉山的头领,以斩妖除魔、造福苍生为己任。近来需要购置兵器,钱财短缺,无奈只能向大家筹措。希望诸位能捐献一点财物,当是为百姓谋福。”
说着,他眼神一凛,扫视过去,“有谁不愿意吗?”
无人应答。
“栽了!”胖胖的商队主事哀叹一声,眼看护卫动也不敢动,盘算着只能将财物拱手送上。
其他人也默认了这个做法,通常给了买路财,便不至于丢掉性命。
活着,比什么都强。
遇到通情达理的匪徒,还会给出一个数额,交够了钱,货也不拦。
“我不愿意。”忽然,响起一个突兀的声音。
大家纷纷扭头,这才注意到,慌乱的场面之中,竟还有人坐在茶铺的桌前喝茶。
喊话的是一名少年,他站起身,朝着李大胆走来。
众匪徒见一名少年独身前来,大为诧异。
匪首李大胆不由皱眉:“小子,你说你不愿意?”
白易如实道:“我们的钱不多了,师父说山底下什么都要花钱,所以不能给你们。”
“哈哈哈哈哈哈……”
一众匪徒大笑起来,眼眶含泪,还有的摇头晃脑,“这小子不是书呆子就是傻子!”
李大胆也笑了两声,饶有兴致道:“如果我非要拿呢?”
“那也不给。”白易反手拔剑。
顿时,匪徒们收敛了笑声,面容严肃起来。
商队的人们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而天承遇只端起茶碗,微微抿了一口茶。
见到白易的动作,李大胆也微微一愣。
“你是武者?”
白易不答。
身后小弟悄声道:“老大,和想象中不太一样啊,怎么办?第一次打劫,没经验。”
“我也是第一次打劫,我问谁去。”李大胆低声喝骂,又看向白易,“他身上没有元气涌动,只是普通武者,不用慌。”
“要动手吗?”
“咱们只图财,尽量不伤人。让他知难而退就行。”
说罢,李大胆露出凶狠的模样,对白易喊道:“我们可是刀尖上舔血过日子的!你年纪轻轻强出头,就不怕死吗?”
“怕。”
白易一脸真诚地说:“师父说我出手没轻没重,怕把你们打死。”
李大胆心里一顿,这小子怎么说话比我们还猖狂?
他深深呼吸,从腰间拔出一个奇怪的物件,像是金属打造,身躯布满了纹路,造型别致,不在兵器谱内,黑黢黢的口子对准了白易。
“现在用剑过时了。”
李大胆咧嘴,露出满口黄牙,“小子,时代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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