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胜身形微顿,猛然回头看去,发现正是张判秀。
“呼,我张大人,你怎么跟个鬼一样,别这样忽然出现行不行,吓到人怎么办。”王金胜长出一口气,夸张地拍了拍胸膛,假装做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张判秀慢慢从黑暗中踱步而出,怀抱双臂面无表情地道:“督军大人何必惺惺作态,你我都是习武之人,就不要开这种无意义的玩笑了,想必你早就察觉到我在你后面了,不是吗?”
王金胜闻言也不再装样子,一耸肩满不在乎地道:“就不要和你这种木头人打交道,一点情趣都没有,干嘛老搞得神经兮兮嘛,大家就不能心平气和地开开玩笑吗?”
张判秀不予置喙,只是继续道:“所以,我可以理解为督军大人是因为心虚,有什么见不得饶勾当,所以才转移话题吗?”
王金胜目光转冷道:“这回轮到张大人管得太宽了些吧?”
张判秀毫不示弱,针锋相对道:“非是张某多事,实为职责所在,军营重地,向来戒备森严,不准擅离职守,私自外出。督军大人是觉得自己可以例外吗?”
王金胜冷笑道:“是又如何?这是王某的个人习惯罢了,文先生曾经特许过。如果张大人有意见的话,不妨直接去他老人家面前,当面禀报如何,王某恕不奉陪了。”
完便不再理睬对方,转身继续向着营门外走去了。
“哼,怕是督军大人,要去和格源斋的那位老板,交流情报吧?”张判秀淡淡道。
王金胜的心中猛然一紧,但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顿住身形平静地道:“张大人,有些事呢,还是慎言的好,对于这种空穴来风的假设,可不好随意捕风捉影啊,要知道,构陷同僚可向来不是什么轻松的罪名。”
张判秀目光闪烁着,缓缓道:“确是张某唐突了,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不过看王督军的反应,此中怕是大有文章啊?”
王金胜回头一笑,玩味地道:“哦?看来是我误会张大人了,原来您不是不会开玩笑啊。只是这个玩笑,好像并不怎么好笑罢了。不过王某有个建议,张大人何不随我同去,来亲眼看看,我究竟在谋划些什么勾当,您觉得呢?”
张判秀脸色愈发冰冷,缓缓走到了王金胜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他道:“张某身为军纪执事,自不会向某人一般带头违抗军纪。况且我也并不认为,有什么必要亲自走这么一趟。那里面的每个人,我都认识。格源斋的厨子,是大公子当初盘下来之前,它还叫做鼎香楼的时候,就一直在那里掌勺的王主厨,被前掌柜一并送给格源斋了。店二是城郊榆树村黄家的同胞四兄弟,掌柜是家住西通坊罗衣巷,科举十三年不中,只能勉强当个账房糊口的孙秀才,有点令我惊讶的是那个被许老板亲自雇来的点心师傅,我查了半,才发现原来只是个在城门口经营早点摊的贩。所以最可疑地,只剩下祖上三代贫农,曾经靠着打渔为生的普通百姓,现在格源斋的老板,许格源了。”
张判秀出最后一句话时,将普通二字咬的十分清楚,仿佛在强调什么似的。
王金胜嘴巴圆张,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激动地拍起了手道:“佩服,佩服,不愧是金陵城的地下之王,果然什么也瞒不过你张大饶法眼啊。不过就算你查的再清楚,又能怎样呢?除了证明格源斋是一处合理合法的酒楼以外,你又能在上面做些什么文章呢?”
张判秀一提嘴角:“张某自然并不能怎样,毕竟那是大公子亲自盘下来的铺面。我只是想提醒一下王督军,我们习武之人都知道,经常握剑的人,手上是会留下铁茧的。所以,请您可千万注意了,练剑的时候不要山手,不然如果被人看见的话,那你做过的事情,便一目了然了,我的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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