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细究起来,风牧确实有恩于孟宁。
蛟龙神雷厉害,龙躯强悍,若真在浑浑噩噩之间,与哪处生灵起了冲突,只怕酿成不小的祸事,也是一桩因果。
二人说定之后,不再耽搁,风牧将毕方收入了自己造化的随身小洞天后,顺着沅水,使了个潜渊缩地之法向东方遁去。
变天昆仑域
广成子立在景宫宫门前多时,只是除了宫中向外飘出的阵阵丹香,始终无人回应他。
恍然间,变天之上乌云阵阵,风雷大作,笼罩在变天之下的大荒诸域,灵气不再活跃,昆仑山脚啼鸣的青鸾沉闷了下去,麒麟崖上嘶吼的白狮蜷缩在洞穴。
看着变得昏沉暗淡的天象,广成子目露精光,施展隔垣洞见,往九天之上探查而去。
“錚——”
金铁交鸣之声在耳边响起,天眼神通透过层层黑云,看见无数甲兵齐聚,杀伐之气于变天之上交成龙虎之象。
在更远处,一道背生双翅的龙影若隐若现。
就在广成子意欲更进一步的时候,只见眼中一道天河之水汹涌而来,冲击着这位玉虚门人的神识。
原本坚若磐石的意志在这无穷若水中起伏飘荡,只觉重重红尘欲念往一颗清澈澄亮的道心上染去。
“怎么会,这神通如何停不下来?”
越来越多的尘埃盖住广成子的心灵,他只能靠怀中一道玉清符诏散发清光苦苦支撑着,惊恐之中,一道狂啸的龙吟夹杂着阵阵鼓声轰鸣,自变天之上撕裂虚空,传入他的神识之中:
“奉钧天黄帝诏,天兵天将封天讨逆,下界野修,安敢放肆!”
剧烈的疼痛撕扯着广成子的仅存的意识,在昏迷的前一刻,他看见眼前的宫门轰然洞开。
“唉”
丹炉旁,挥扇的道人对着全无意识的广成子,深深叹了口气。
变天之上
应龙收回看向大荒的目光,没有再追究有人探查天军之事,只是狰狞的面容上怒容散尽,反而带上了难以察觉的笑意。
“赤松子道友,有劳你回转钧天帝宫,务必于黄帝宫中,当面、亲口禀告陛下:景宫,开门了。”
一旁闭目静立的赤松子,听到应龙的吩咐,不由得抬了抬眼皮,正声应道:
“必不负龙神所托。”
转身吩咐雨师宫中诸部下继续在于应龙麾下听用后,赤松子看了一眼应龙,目光交错之间,冥冥中有飘忽不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一路小心!”
龙目开阖间,赤松子已然向钧天而去,附近的兵将似乎没有听到什么怪异声响,只有军中鼓声不断,风雨交织,雷电齐鸣。
炎天明夷域
若不是施展纵地金光术无法带上孟宁,心急的风牧必然不会选择潜渊缩地之法。
虽然天罡三十六变中诸般大神通并无高下之分,但却各有用处,单论赶路的速度,纵地金光少有能及。
而这足以应付大部分争斗的三十六道大神通,也是风牧自信能够从容面对大荒接下来的巨大变局的底牌之一,即使对上赤松子这种强大的道君,也不是不能一试。
思虑间,一人一龙已来到孟宁所说的血池附近。
感受着弥漫在空中的血气,远处似乎有诡异的低语传来,引动着风牧心中的深沉的恶念,而越靠近血池的中心,空中的血气也越发浓郁。
而耳边出现的呓语也愈加清晰。
“嗡嗡”
怀中九天揽月网发出轻鸣,风牧骤然停住脚步。
“大意了,原本以为,以我金仙道行足以对抗血气的侵扰,没想到不觉间就着了道了。”
风牧在上一世就生性谨慎,想来秉持如履薄冰之心,以求勇猛精进之道。
如今身返洪荒,处处机缘亦有处处危机,他本该更加小心谨慎,却生出无端自大之心。
以他曾经诸天时代的巅峰实力,与如今句芒口中赤松子交手尚且两可之间,如今不过一届天仙,竟然生出妄念,这蔽人心智的血气厉害的紧。
停下脚步后,风牧往身边一同停住的孟宁看去。
却见孟宁神色如常,神念扫过后,也只是不解地向风牧看来。
“也不知是孟宁道友心无杂念,纯如赤子,还是因为其体内龙珠的影响,竟然丝毫未受影响。”
一边想着,风牧开口对孟宁说道:
“前方就是血池所在了,不知道有可有感应?”
“龙珠并无异样,也许是我以法力镇压的缘故,待我细细探看一番。”
孟宁摇了摇头,应声后摇身化作蛟龙本相,头顶龙珠虚影,闭目催动神念,向前探去。
趁着孟宁感应之际,风牧找到附近生长的灵植,观察着孟宁所说的奇异之处。
只见此地灵植繁育茂盛,种类繁多,奇异的是,这些灵植的枝叶上布满了细密的血色花纹,偶然间,风牧瞥见了一株流华月见草。
“咦?”
月见草本是大荒常见的灵植,在诸天时代对道君而言都算不上珍贵,然而流华月见草则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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