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永帝来至皇后寝宫,想要质问她跃儿之事,却不曾想多日不见皇后仿佛换了一个人,只见眼前之人眼眶凹陷,面黄肌瘦,病弱无力,永帝也就没有直接质问她。
“听闻你病了,朕来看看你,你的病好些了吗?”永帝关切地询问。
皇后勉强给他行礼,有气无力地说道:“臣妾自知罪该万死,求陛下赐我死罪!”
“你擅自带皇子出宫不说,甚至出关,去见永世被贬的罪臣,而且还在军营过夜,葬送皇子不说,还让朕失去了一个得力干将!皇后啊皇后,如此多的罪过,你叫朕该如何罚你?责罚了你,又叫朕如何去面对跃儿?!朕已经失去了跃儿,所以不希望朕的小公主从小就失去母亲!”
皇后突然抬起头,紧紧抓住永帝的手,说道:“陛下说已经失去了跃儿?不!跃儿还活着!现在就在枯木路哈索的军营里!求陛下去救救他吧!救救我们的跃儿!”
永帝原本还明亮的眼神瞬间暗落下来,语气一转:“你只不过是深宫中的妃嫔,如何得知跃儿在枯木路哈索手里?!如实交代!朕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意识到说漏了嘴,皇后连忙摇头否认:“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永帝突然有种预感,皇后此言想必有所隐瞒,莫河将军的密报岂会遭皇后知晓,而皇后又如何能得知枯木路哈索内部之事,十有八九是有人故意透之,为的就是利用皇后来达成目的。
永帝转身朝殿外走去,在门槛处略微停步,说道:“朕真是小看了皇后!都能知道枯木路哈索的事儿!那朕也顺便告诉皇后,跃儿身为皇子,有责任和担当为国家牺牲!请皇后节哀吧!”
“不!”皇后滚落在地,连滚带爬至殿外,她仇恨于永帝的冷血,又怎会想到他在外的无数个思念跃儿的不眠之夜,怎会知道他得知密报后潸然泪下的酸楚。
冬日久违的阳光照至龙榻,冰凉的心脏终于获得了新生,温热的血液流过,敷热了浑身经络,脏器再一次获得了生机,大脑也慢慢恢复了意识,武芙说了声“水”,声音很轻,轻到差点被人忽略。好在王太医注意到了她的嘴在动,凑近细听才确定她是在说话。王太医连忙给她喂了水,然后站到一旁慢慢等待她苏醒。
武芙慢慢睁开眼睛,直直地望着天花板。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了?”
王太医一五一十地告知,但并未敢提及陛下求仙方一事,只说是陛下用一种西疆特有的药救回了将军性命。
见王太医转身朝外走去,武芙猜想是去请陛下,便请他莫要去找陛下。
“你说我在床榻上躺了一月有余,我的好徒儿跃殿下可有前来?”武芙醒来后首先想到了跃儿,一个多月没见到跃儿,竟分外想念这个可爱的徒儿。
王太医摇了摇头,只得如实说道:“有些日子没见到了。”
武芙突然执拗起来:“本将军确实很想念跃殿下,能否请他过来?”
“这......”
见王太医支支吾吾,武芙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跃殿下不在宫里吗?”
“下官这就去请。”王太医拔腿直奔永帝,却没想到永帝就躲在窗外,果不其然方才对话永帝都听到了。
永帝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莫要说话,自己则独自轻轻步入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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