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我来晚了吗？”
江雨晨走进包厢，略微不悦的问道。
周柏祥立刻上前迎接，反应极快，“我们稍微到早了一些，江总请入座。”
他招呼江雨晨坐到中间的主座，然后给服务员一个眼神，让他们立即安排菜品。
周柏祥已经算是年轻老板，仅仅30多岁，而这个江总裁却比他还年轻，看上去只有20多岁。
此刻江雨晨靠在椅子上，眯着双眼，也不知道是在打盹还是在缓缓醒酒。
“江总喜欢喝什么酒？”周柏祥温和的问道。
“红酒，来点好的红酒。”江雨晨说道。
周柏祥做一个手势，陈楠立刻起身去安排。
江雨晨看了一眼陈楠，似乎在打量她是否漂亮。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林曦，林主任，我们这个项目方案的主要负责人。
旁边这位是袁朗，我们方案的设计师。”周柏祥向着江雨晨说道。
进门开始就眼高于顶的江雨晨，这才注意到林曦和袁朗。
他目光扫向林曦，忽然，眼神一亮，酒也醒了七八分。
他身边的漂亮女助理帮他挂完衣服，正要入座，江雨晨猛地抬起手。
“既然是项目负责人，那就坐到我身边吧，详细的讲讲项目。殷殷，你坐到后面。”
本来林曦和江雨晨的中间，空了一个座位，是留给他的工作助理兼副手。
根据周柏祥的说法，江雨晨非常器重这个助理，两人之间有些说不清的关系，所以重要性也很高。
但如今，江雨晨看到了精心打扮的林曦，临时提出调换位置，林曦也只能站起来，往前挪一位。
袁朗也跟着站起来，准备跟着顺移一位。
“你就坐在原来位置吧！”江雨晨皱皱眉，大大咧咧的说道。
袁朗心里不爽，没有理睬他，直接还是跟着坐到林曦身边。
江雨晨正要发作，周柏祥急忙说道，“这是我们整体方案的总设计师，很有才华，可以跟您讲讲项目。”
江雨晨瞥向袁朗一眼，显然心里已经记了一笔。
很快，美酒佳肴都端上来，周柏祥带着陈楠活跃一阵气氛，轮流给江雨晨敬了一杯。
然后周柏祥开口说道，“我们的方案，不知道江总抽空看了没有？”
江雨晨喝了一小口酒，“看了，我觉得很一般。”
听他这样说，周柏祥和林曦的心里都是一凉。
这人是影响美术馆项目的决定性人物，毕竟他上面那位女董事长不会管太多细节，只是听他的总结和汇报。
“这种设计，我在阿姆斯特旦见过差不多的美术馆，这不是抄袭的吧。”江雨晨说道。
在设计界，抄袭这两个字可不能随便说。
周柏祥微微吃惊，急忙说道，“那绝对不会！阿姆斯特旦的美术馆，我也见过，跟我们使用的主要材质比较接近，但设计理念和形式相差挺大的。”
“哦，是嘛……”江雨晨歪歪斜斜的坐着，“你们的设计虽然一般，但也有改进空间。”
他留一个话口，周柏祥怎么会听不懂，迅速说道，“还请江总多多指点。”
林曦转头看看袁朗，再望向周柏祥，就看他到底想怎么表演。
袁朗知道林曦心里有分寸，稍稍放心。
“喝开心了再说吧！”江雨晨晃晃手里的酒杯。
“那我和陈楠分别敬江总一杯！”周柏祥压住心中的不悦，给自己倒上半杯。
他和陈楠陆续向江雨晨敬酒，都是一口喝完，而江雨晨笑眯眯的，只是略微喝了一小口。
似乎，他享受的就是摆弄这些有求于他的乙方。
“我也敬江总一杯。”林曦托起自己的酒杯。
在包厢明晃晃的灯光之下，穿着晚礼服的林曦，顾盼生辉。
“林主任的酒，我必须要喝完！”
江雨晨含笑看着林曦，一口喝完酒，显示自己给林曦特别高的特殊待遇。
这种刻意释放的信号，已经强烈到不能再强烈。
“我敬江总一杯。”袁朗拿起酒杯。
江雨晨拿起酒杯轻轻一碰，什么话也不说，收回酒杯只是沾了一下嘴唇。
“我给江总说说我们这个方案的特点吧。”袁朗故意说道。
“你没资格跟我说，我要听项目负责人跟我说。”江雨晨直接打断袁朗，目光转向林曦。
林曦藏在桌底下的手掌，轻轻按了一下袁朗，让他稍安勿躁。
然后她开口说道，“我来讲讲我们的项目。”
她声音清脆又悦耳，把项目的整体思路说一遍，又结合她擅长的天心塔的部分，补充了一些内容。
在古建筑领域，她不需要像今天这样应酬。
但现在老师李秉鹤骨折受伤，在天心塔上又花费很多精力，她不希望再借老师的力。
“我们轩庭美术馆，目标是要成为市中心的地标建筑，你们现在的设计，把它变成一座塔的塔基，你们觉得合适吗？”
江雨晨忽然不客气的反问。
“并不是您想的那样，双方是相辅相成……”林曦解释道。
袁朗看出来了，这家伙根本不是来谈合作，纯粹是来摆谱和挑刺，就差赤果果的向他们索要好处了。
“再让我想一想吧，其他几家的设计方案，我觉得更好！”江雨晨摆摆手。
林曦强压怒火，脸色流露一些冰霜。
谁想到，这种冷峻的美丽，反而引起江雨晨的喜爱，竟然自己又拿起酒杯，“林主任也不必生气，方案嘛，总有磨合的过程，我们再喝一杯。”
林曦不想喝，袁朗立刻站起来，“我来陪江总喝一杯。”
“你？”江雨晨眼神灼灼，“你五杯才能换她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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