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回忆,他在爱情婚婚姻方面,第一个让他对这个有认识的人,就是他的三叔。
大海的三叔好多回,从正县回到故乡,看望他的爷爷。
有一天,大海的三叔去了城里一回,骑自行车去的,回到村子里后,天黑了。
大海家父母亲住的三间土瓦屋子,在村北的公路下边。
公路上,时时刻刻,有来来往往过路的汽车声音,从大海家,挨着公路那一面红红的高墙上面,都透进到了屋内,就是大海睡在那屋内以西的一间炕上,他也能在梦中听到了,村北过路的汽车的鸣叫声,那汽车的车轮,从公路路面,碾压过后,涌起到天空的灰尘,在天空飞舞了一会儿之后,不知落到原公路路上面,还是飘到别处去了?
村子南边不远,就是那条丹江河,连绵流动不止的流水声,总是哗哗地,犹如在大海的心中流过一般。
公路边上,不远就有一棵直直的,直通云天高的杨树,原来只是一棵小枝条,经过数年之后,把自己变成了另外一种境界,长得快要云端里去了,让人坚信,岁月不断地变化,树苗倒是有一种永不改变的气节,又长好高了,杨树的信仰:就是一心一意向高处长,它的志向,就是要长到云端里去!
村中的公路,就是说,从西安的客车,经过了公路绕村中的这一段,或说从河南开过来的客车,到西安去的经过了村子这一段公路时,有客人要下车,大海每站在公路边,特别是十二点以后,从西安开过来的客车,停在了这一段路路边,有村人或外村人,从客车下来时,有的是村中人或外村人,在西安工作,有的时父母亲到西安去,儿子或女子在西安工作,这些从西安回来的人,穿的衣服和当地农民完全不一样了,有一种新鲜的样式,通过这些村人,把西安大城市的信息带到了乡村,也给了大海的想象空间,这西安是个什么样子?梦想着,有一天能到西安去看看,总想着外面的世界,一定比自己的故乡,更美多少倍,也许到了那里,会为他找到新天新地。
大海的三叔这天一早,骑自行车到县城,一位老同学家看看。中午时,大海就站在村公路边,看他三叔,没有见回来。
到了天很晚之后,大海的三叔,骑着自行车回来了,先到了大海的父母亲家,这个晚上,就跟大海睡在一个床上。
大海觉得屋子以西,以南以北,屋子的距离和山挨在一起。一切的人或事,都离它很近,一呼一吸,都能听见。南边丹江河流水的波浪之声,宛若就在近前响着,那水流的波浪声,是通过大海家的南面的门内,冲击之后进来的。
大海的三叔,从南边的小院子楼门进来的,进来后,把自行车,放在院墙以东墙下边,那自行车,就安安然然呆在那里。
大海的三叔,是一位魁梧之人,在这夜色来临之后,村子里所有的躁声都没有了,反倒能听见大海的三叔,走路的稍迈得得重的脚步声。那大地像是一个人一样,长着双手,让大海的三叔给紧紧地握住了,生长万物生命的大地,让大海的三叔感受到了力量,生命的能量,和创造万物创造精神是怎么一回事?就是说有大地母亲这一创造生命之原。
大海的三叔,来到了三间土屋内以西的一间,晚上和大海睡在一个炕上,一个人一北一南,各占一个土炕的一个位置。
室内半空中,悬了一个小电灯,把整个室内照着通明,大海的三叔,坐在炕一边,大海也坐在另一边。大海在室内的通亮灯光中,看他三叔给他说话的时,热情似火,还有脸上浮现出亲切笑容。
大海的三叔的双腿脚下,半身子用被子盖着,上半身后背倚在墙上边,满面笑容地给大海进他经历的爱情故事,讲述他在正县深山区当老师的故事,讲下大雨,河水涨了之时,放学以后,背小学生过河。
然后说到了人生婚姻的事情。
大海的三叔这样开导三叔:“人生要经历找爱人的事情,是为了给人找个旅伴,人生就是,人到了世界一次漫长的旅游一般,人只能走正路,不做那些不合人类良心道德的事情,多为人做些善良的事情。”
大海当时,听他三叔讲这些,人生大哲学道理的时候,多年以后,大海还能记得,让它受用无穷。
那天晚上大海的三叔,兴致勃勃地给大海讲人生的哲理故事,一直讲到了深夜。
到了很困倦时,才慢慢地入梦境,香甜地睡到了天亮。
大海自己还从哪儿听到过,关于男人为什么要结婚?女儿为什么要嫁出去的好玩的故事呢?
村子中有一位大学生,叫李友友,就是大海家东边的一位近邻居的儿子。
李友友的父亲是农民,母亲也是村中极为贤淑之人。
李友友这个人,给大海的第一个好的记忆,上中学的时候,学校有一个合唱队,担任合唱队指挥,曾经在村剧团舞台演出,亲自站在合唱队前指挥,指挥唱的歌曲就是:我们走在大路上。
李友友这个人,应是一位有意志之人,高中毕业以后,第一年考大学,考上了中国人民解放军事大学,因为身体,有一小手指,因帮助他父亲,给牛铡玉米杆子,被铡掉了一小节,没有被录取,第二年又继续考试,考上了一所工业大学,毕业以后当了一个大工厂的厂长。
小时候,大海能提上笼子,给爷爷养的一条歪母牛上山割草的时候,李友友却是背上大背笼上山割草。
冬天的一天晚上,附近一个村子演电影,那时,村中人,不论大人,还是小学生,对看电影,无论多远,也要赶去看的。
看电影五六岁的孩子能看懂什么?五六岁的孩子,在农村文化生活,还不丰富的时候,却也跟上看热闹。那天晚上,大海得知外村演一场电影,就要从屋子里小门出去,一个人去外村看电影。
大海的二弟,已经学会走路了,要跟大海一块去外村去看电影。
到那个村子里,有六里路,家门出来的时候,大海的二弟,让大海拉着他的手,是走着去的。
到达放电影的村子到了,是在一个大场里,如在半空中,挂起了一面四四方方的白色幕布,整个一个大场,其场面,和大海的村子里,那个舞台下面的露天剧场,那个大场有相似之处。
电影还没有放完,大海的二弟,因年龄小,就瞌睡了,不能走着回家,大海就把他的二弟背上,返回村子。
回村子的人中,有一个人就是李友友。
李英英见大海背不动他的二弟,就帮助大海背着他的二弟,一直背到了大海家的屋里。
这一件小事,大海过了多少年之后,还和当初一样,对李友友内心中充满一种感动。
李英英大学毕业后,在城里的一家工厂里搞技术研究方面的工作。
村子里有的人,当时说过这样的话:李英英如果当时在家里当农民,找媳妇的事情就难得多了,就是说,村了里长得漂亮的女娃子们,没有一个人愿意看得上他的,这么奇怪,人家上了大学,有了工作,找个爱人,就这么容易啊。
这话是真的,给李英英介绍爱人的人,不断地到李友友家里去。
李友友很快就结婚了,找到了一个女娃子,虽然说当时没有工作,却长相是数一数二的,用一句歌词形容:
姑娘长得花一样,李友友找到的那个爱人,就是那样一种美。
村中有一位叫曹娃的人,论年龄,当时只有十四五岁,却对找爱人一事,连结婚的一些具体的事情,都宛了如指掌。
有一回,在村中舞台一边,曹娃给大海,夸李友友找的爱人,多么好看。说她的脸柔软得像村中柿子树上的蛋柿一样,手指一按,就能按一个深凹,却能很快地反弹起来。
还说,李友友找了这么一个媳妇,会如何受和等。
李友友当时找的虽然是农村的女娃子,确论长相,像省歌舞团跳舞的女演员一样好看。
曹娃还给大海讲了一个,当时对于一个少年,怎么能知道李友友,到了那女方家里时受到的高级待遇。
有一年秋天,李友友从县城里回村子他家。
他的家,同样有一个楼门,有两面木门,日久天长了,木门变成了淡色的门。
院内东有一架葡萄树,葡萄熟了的时候,李友友的母亲,还给大海母亲家送过,大海也曾分得一串红葡萄吃过,甜的滋味,至今还留在大海的记忆深处。
李友友走进家里时,那都快中午了,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
李友友的母亲,一位大高个子的人,对村人极为善良,脸上红润,应是村中一位漂亮人。
李友友的母亲说:“友友,你也去珍珍家里,看人家的母亲,也借此,看看珍珍,珍珍还对我说,她想你,想得耳朵都疼。”
这是在李友友,还没有和珍珍结婚之前,发生的小故事。
李友友听她母亲这样一说,心想:我刚一回来,就让我看珍珍去,肚子饿了,连饭都没有吃。
李友友和他的母亲唱反调:“妈,我从城里回来,现在到了午饭时候了,我肚子饿了,连午饭都没有吃。”
他的母亲却不以为然地说:“你不要在家里午饭了,有有外母娘,给你做饭吃,比我给你做的饭,好吃的多,你快去吧。”
李友友又想到了要到外母家去,要拿点什么,我拿什么给外母娘呢?拿什么给珍珍呢?
当时农村人生活还处在困难时候,城里人工资每月也只是几十元钱,李友友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每月工资超过了四十二元五毛,大约是这样的一种水平。李友友每月生活费用,在单位食堂吃饭,一月的生活费用,大约需要十五无左右。另外还给父母亲生活费。李友友开支最大的就是,遇到了什么科技专业方面的书,只要喜欢,他都要买上几本。
李友友的工资,在当时也算是高的,可是每月下来,还是觉得钱包里空空的,但村中人说起李友友工资时,说如何多,如何多,羡慕得,以为李友友就是在天上,收入的工资很多似的。当时村子里农民收入,是一天十分工,最多三毛钱的收入。
当他的母亲,给他说出,要到他外母家去的时候,李友友这样的人,当时还有为难,想得最多的事情,给外母娘,给珍珍买些什么东西呢?买好吃的东西,按照当时的风俗习惯来。
李友友问他的母亲:“妈,你要到珍珍家里,我买什么礼物呢?”
李友友的母亲,明白如画似的说:“四份礼:挂面,红糖,点心,酒。”
李友友着急地说:“这四样礼物,一时能凑得齐吗?”
“能!挂面家里有,挂面,前不久,你姐姐来看我,给我送的有,我没有吃,就在柜子里放着。红糖也有两斤。你去街上,再买上两包点心,另外还要买两瓶白酒,两元钱一斤。”
李友友听他母亲说了,给他外母娘送些礼物一时,送什么,一下子很具体地明白了起来。摸摸口袋,买酒、点心的钱还够的。
李友友对他的母亲着急地说:“妈,我现在就去街上商店去买。”
李友友母亲笑着说:“你快点去!快点回来!我把家的那几样,给你装在一小竹龙子,还有一个新的白手拍盖笼子,也给你快点找好。”
李友友在他的母亲咛咛声中,大步地向楼门外走去。
李友友去西街,一个小店,买了两瓶白酒两斤点心,装在了一个提包里,付了钱后,提回了家里。
李友友把那白洒,拿在手上看的时候,上面还是西凤酒的商标,酒瓶的玻璃,有冰清玉洁般的美感,酒的香味,像是从洒瓶子里,挖了个小洞,就向外透出了香味,李友友真想就打开洒瓶盖,咕咚喝上几大口。在当地买的点心是什么形样?是一个小小的圆形,表面黄或白亮亮的,主要内里用的馅子,非一般,有冰糖,桃核仁等,那味道是又香又甜,李友友也想立即拿出一个吃。但不能这样做,这是给他的外父和外母娘送的。
李友友提着两瓶酒两包点心,先到了他的家里。
刚一进大门,后脚跨进门内后,他母亲听见脚步声响过之后,问李友友:“要你买的东西,你都买到了没有?”
李友友胸有成竹地说:“买到了。”
“你拿过来给我,我给你装到竹笼子里。”
李友友一看,见案板上面,早已经放了一个圆圆的大大方方的小竹笼,笼子内,已经装好了挂面两把,红糖两斤。然后,又放进去了李友友买的两瓶酒,两包点心,然后笼子面上,盖上了一大面雪白的手巾。
李友友的母亲放心地说:“友友,你把这提上吧,到你外母娘家吃午饭吧。”
李友友提上了装有礼品的竹笼,从家里出发,到那个村子,当时条件,只能步行。
向南走出了不远之后,下起了大暴雨,李友友只好跑到路北,不远的一个小村子,是一个小商店门前,门前走廊路面,还比较宽,也有好多位,去南面村子里的农民,也和大海站在一起避雨,有小小的雨点子,也向大海和这几个人,站在这里躲雨人的裤子上面漂过来。
这时候,李友友真切地看了满地都有小河流水,在随着一种自然的流动,找到它们流到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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