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忠勋表弟,在区中学教师食堂吃过早饭,骑自行车,到了大海住的楼门北边。
大海知道今天表弟会来的,起来后早早开了楼门关子,门不打开,从楼门外,向内喊时,小屋在南院子,会听不见。
忠勋弟推着自行车,从楼门进来,心想:我专门约大海,去师范学校去找邵老师,大海不知吃早饭没有?不会不去吧。
忠勋弟经过南院子以西的墙下边,静静地躺着一长块大白石头,忠勋弟走到它的跟前时,它听到了走路的脚步声,那长白石头,像是见过这位忠勋表弟的,一定会默默地不出声说:“有些事情,不知道到底会不会成功?但人应做到的事,事在人为,人首先要为事,所渴望能有一个好的结果,也就在其中了。”
表弟看了一眼那一块安安的长白石头,觉得那长白石头为他说每一句话,都记在心中了一般。
忠勋弟来到了门口,小门开着。
忠勋走进屋内,大海和英子都刚吃过早饭。案板放着刚刚吃过的饭碗,还没有洗。有两个小白碗,放在案板上边,白碗是那种如白玉一般的碗,碗面圆圆且有些深,给人一种纯洁之美感。
正说着,大海的三弟来了。
三弟叫了声忠勋,问道:“怎么,你和我哥要到城里去?”
忠勋弟说明:“我想引大海,去到师范学校见当年教过我的邵老师,那人特别是一个热心肠的人,看人家认识的音乐界的人多,能不能帮助在商洛找到一份工作?”
大海的三弟笑着说:“忠勋,依我的看法,你和我哥用不着去找邵老师,去也是白去的。”
忠勋却说:“为什么会这样说呢?”
三弟又坚持自己的看法说:“你不相信,你们找了以后,再看我的看法对不对。”
忠勋正热情似火,想帮助大海找邵老师,没有想到他的三弟竟如同浇了一头凉水。
忠勋弟把大海的三弟瞅了一眼,还是把自己的看法说出来:“你主要是想的,大海找工作的事情是很难的,当然是难的,那怕只要一丝缝儿,我们也应主动的找人家,我们不找人家,那邵老师人家至少是音乐界的人士;如果不找,那大海哥就这样一真呆在三间小屋内?”
三弟又用很平和的语调说:“忠勋,你想想一个师范学校的老师,不是什么政府的官员,给人说话能有多大的效力。”
忠勋弟不以为然地说:“每一个无论多么渺小的人,本身都有了不起的存在作用,他还有朋友,朋友的朋友还有朋友,说不定遇到了一个说话算数的人,就把大海的工作问题给解决了。”
三弟听了,还是笑着说:“你和我哥,都是另外一类人,以为世界的事情,任何人,都能站在你们一起,你们想要的,都会帮助你们,还是要看你们跑的,最后一个结果,那是最有力的说明。”
忠勋着笑着说:“找工作虽然说难事,可是我们总从不好的一方面去想,那不是反把我们难倒了,我和你大哥就是不这样看,我也是为协助大海,千难万难,一定要帮助大海,找到一个与音乐有关的工作。”
忠勋的话,也让大海的三弟对些事的看法,有些动摇。
三弟还对大海说:“哥,你和忠勋到城里去,把我的自行车骑上去,就在院子里放着,我先回村北父母亲家里去,有点事。”
大海感激地说:“好!”
三弟向小门外走去。
忠勋对英子说:“姐姐,我和大海哥现在就去城里去,早点去,早点回来。”
英子笑着说:“我在家里等着你们,盼望你们回来的时候,给我带来一个好消息。”
大海和忠勋从小屋子出来,看见三弟的自行车停在小院子以西那块长白石头近前,推了自行车。
大海和表弟骑着自行车,经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就骑到了地区师范学校邵老师办公室门前。
他二人把自行车停在了邵老师门口。
忠勋弟引着大海走进了邵老师办公室,邵老师正在。
邵老师,这时候像有五十岁左右,有些像村子里农民的脸色,晒太阳晒的多,脸黑黑的,整个人脸上的表情,给人一种温和之感,有助人为乐这样一种品德。
这位邵老师,有助人为乐品德,这是如何一种说法。
按理说,邵老师和忠勋表弟,是一种师生关系,忠勋都已成长为一名中学老师。这种师生之情,隔得有好多年了,可是邵老师和忠勋表情这种师生之情,不因为时间久远,依旧还能认忠勋这个学生,忠勋也够大胆的,竟给邵老师说大海在音乐学院学习的事情,渴望得到邵老师一些帮助。
邵老师,先让忠勋和大海,坐在一进屋内以西放的一道长红沙发上。大海坐在上边的时候,沉得因骑自行车赶路身体里的疲劳之感,一扫而空了。
忠勋向邵老师先说:“这就是我给你以上说过的大海。”
邵老师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给大海的感觉,如同真正遇到了自己人,把大海看成一个音乐行里的人一般。
邵老师缓缓地对大海说“听忠勋说了,你在音乐学院作曲系学习作曲,把人都吓了一跳。”
大海听了,都没有勇气面对邵老师,这么一句夸奖的话,他只知道,他是在一种谁也体会不到的何等困难的境遇里学习,整天为钱而发愁,如何能安静下心来学习音乐,从个人来说起步和别的学员不一样,也能学习到了一些音乐方面的知识,但比起社会的需要来说,特别那些已经在这一个行里的人们来说,总觉得什么都没有学到,就是学习到了,你在门外,可已经在这门内的人,那一个都比你强。
大海这时候,对邵老师,也不是能真正了解,从忠勋弟讲的,人家是地区师范学校的音乐老师,那不是一般中学音乐老师,也不是小学音乐老师,总觉得人家是一个本地区的音乐方面的专家。
大海内心想的是:这位邵老师,是不是有神通广大,能向音乐界介绍一下我,给我找一个与音乐有关的工作,这是我真正内心的一种愿望,对于大海来说,一时想找到音乐方面工作,可是这个愿望,对于大海来说,它是了不起的,坚信会慢慢地变为现实的!
当忠勋引着大海一块到邵老师屋内,邵老师虽然没有对大海说一句什么话,就一下子能判断出忠勋引的这个青年人来干什么来了,一定想让我帮助他找什么音乐方面的工作,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一个普通的老师,只能给人家领导说说,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但忠勋给我说了,我也为了这个师生情,试一下。
忠勋这时候,因为他并不了解现实世界的情况,不是你学习什么音乐专业,社会就给你立即提供一个用武之地,天下的事情,不能一下子让你达到,必须给你一个考验很久之后,让受意志如一把刀,在磨刀石反复的磨砺之后,才有可能给出你一点光亮,让你坚定地相信,希望就在眼前,但还一定再加一把力!
大海天真地想让邵老师了解自己的乐感,他从带的一个小提包里,取出两本在音乐学院学习过的教材,一本是视唱练耳教材,一本是民歌教材。
大海先拿着视唱练耳教村,是很厚的一本,是五线谱的视唱谱子,大海拿在手上的时候,有一定的重量之感。,他在音乐学院学习上视唱练耳课的一些片段还历历在目。
大海从农村来到了音乐学院自费学习作曲,学习作曲并不只是学习作曲方面的专业课,一些基础方面的课也要学,如民歌概论课,如视唱练耳课也要学习等,这作曲是一个音乐的大厦,是要经过很多基础课支撑的。如果一个学习作曲的人,乐感不好,谈何作曲。
大海这时候,为了让邵老师了解自己的乐感好不好,他拿着视唱练耳教材,对邵老师说:“邵老师,我给你唱视唱练习曲?”
邵老师笑着说:“好!”
大海把他在音乐学院,跟视唱练耳老师学习过的视唱曲子,给邵老师唱了几条。
大海还唱的是,音乐学院学习的固定调唱名法。
邵老师听了以后,连声说:“不错,不错。”
大海给邵老师唱视唱的时候,在音乐学院上视唱练耳课的教室里,大家一起唱一条视唱,当时感受到一种音乐的美,这视唱谱子这么好听啊!
大海这时候,当着邵老师面,唱了几条视唱谱子,这让大海忽然记起了,他在音乐学院学习的一些有趣的故事。
大海当时在音乐学院作曲系自费学习作曲课,按音乐学院教务科要求,办了听课证的,交了学费的,就那几门,别的是不能乱听的。到音乐学院很多地学员,一般都是省市歌舞团的专业创作人员,都觉得能到音乐学院学习,机会难得,都想多学习一些。有的课,没有经过教务科同意,就进到教室听课,一般进去的学员,时间长了,跟上课的老师,混的熟了,上课老师不反对,但教务科要查课的,没有听课证的,就被赶出教室。
关于不合法听课的故事,大海当时在音乐学院自费学习的时候,干过不少,这种行为的人,也不是大海一个。
学习音乐的课程,有一门课基本乐理课,不管学习任何音乐专业的,这是一门基础课,以为基本乐理课,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不是这么一种说法,音乐学院老师上的基本乐理课,却真是把一个爱好音乐的人,真正领进音乐大门的课。
音乐学院有一位葛老师教基本乐理,上他的这门课的时候,很多学生都去听,教室坐满了一大教室。
大海觉得他基本乐理,以往并没有系统学习过,他想打游击听这位葛老师的乐理课,这门课没有给教务科办学习手续,进去听,按原则来说,是不合法的。
第一次听葛老师的作曲课,是在北大楼三楼一个大教室。
大海向一位声乐系的女学生打听好的,是在走廊上,遇到了一位陕西西安的女学员。
大海向那女学员打听:“这一节,你们在这里上什么课?”
“上基本乐理。”
“我没有办这门课的手绪,能不能进去听一下?”
“我也没有办,别的系学员进来听课的多的是。”
经她这么一说,大海也状起了胆子,走进了上基本乐理的教室。
大海没有别的学员那么理直气壮,他进去的时候,坐在教室最后一排。他没有给音乐学院教务科办学习手绪,没有给音乐学院财务科交钱,选择教室后边坐位,听那葛老师讲乐理课,只要能听上,那真是一件大幸运之事了。这位老师的乐理课,大海坚持听了一学期,幸运的,是教务科没有来查过课。
那位教乐理的老师,在大海的感觉中是怎么一位老师呢?
个子高,身体笔直,像白杨树身那么笔直。当时给学生上基本乐理课的时候,还是一位青年老师,他脸色白皙,讲课爱讲笑话,当然都是基本乐理课有关。
大海当时能坚持把这位老师讲的基本乐理课听完,当然还有不少别的系的学员,也听他讲乐理课了,这位老师他是知道的,他就是没有赶那些打游击听他课的学员。
记得有一回,葛老师站在教室进台前,他给同学讲乐理中的什么叫调式、音阶、调、调性作了严格的区别和讲述。
葛老师给学生上课的基本乐理书的作者李重光,是反强调音乐的调式基础,而否定音乐的调式基础,是现代形式主义无高调性音乐的特征。
这位葛老师不同意李重光的只强调调式,他本人倒很喜欢用无调性创作音乐作品。
葛老师给学生正讲着,按了一下桌上的录音机,有一首大提琴独奏曲响了起来,大提琴发出的声音,像大提琴演奏家马友友演奏的的一样好听,每一个音,都好听饱满,而且声音中,有一种说不清的什么东西,是一铁钩子吗,能把人的心给钩住,让人说不清因为什么而感动着,一定因为有一个人,因为人世间的一场什么事情,跌倒在地上,而有一位陌生之人,从他身边经过,而毫不犹豫地将他扶起来,并且对他说明,人生得失等等,一阴一阳,这都是正常,好比有白日,必然有夜里,白天就是在夜里滋生出来的,应感谢那些给过你一定的困难的人,是他们给了你人生真正的动力。
大约有十分多钟时间一首大提琴曲,放完了以后,葛老师问教室里的同学说:“你们知道这是那一位作曲家创作的大提琴曲?”
教室里同学此时静得无声,他们响应了葛老师的提出的问题,这首大提琴曲子,是哪一位作曲家创作呢?在哪儿听见过吗?没有。今天还是第一次听见的,新鲜有趣味,给人以强大的精神鼓励。
葛老师问了教室里的同学后,没有一个能回答。
葛老师又问教室里坐的同学,没有一个回答。葛老师这才指着他本人,笑着说:“这是我创作的无调性大提琴曲。”
这位教乐理的老师,他在音乐创作方面,想打破有调性的创作思维,他想无调性创作音乐作品,这无疑是一种创造性的思维。
葛老师上课的时候,还给同学讲过他在农村劳动过,插过队,知道农村农民的生活状况。他总对学习音乐的同学说:“音乐这个专业,外行人,因为没有什么学问,实际上学问大得很,基乐学院的教授们一辈子都在研究这几个音,怎么组合一起好听,音程远近高低等对表达感情都不一样了。小三度柔和,大三度明亮,大二度小二度同样都是二度,但情感是不一样的。
葛老师还对学生说:“音乐不能只纸上谈兵,就是要多听音乐作品,古今中外都要听,听得多了,乐感就会好起来的。欣赏音乐,是什么意思,就是等于和好朋友联系,联系得多了,朋友之间感情就深厚起来了。你对音乐有了感情,你对你的周围的世界,你对的身边的亲人朋友有了爱的感情呢,你还怕不能创作出好的作音乐作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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