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你就多来捧场,只要你点这道菜,大哥回回都给你加肉!”脸上都是油烟的老板一边给许志良找钱一边说道。
“啥加钱的,咱没有那么办事儿的!”
许志良笑了笑,说道:“成!我以后一定常来!”
“好咧,慢走袄,老弟!”
许志良拍了周白一下,说道:“别傻乐了,走了!”
把周白送回家,许志良在他下车前说道:“明天是不是就回松江了?”
周白嗯了一声,说道:“就三天假。”
许志良说道:“那你今天算算启动资金大概要多少钱,明天到春城打我电话,我把钱取出来给你。”
“各方面都想到了,以后你可不止是一个程序猿,而是老板了!”
周白朝许志良呲了呲板儿牙,笑道:“我知道了,明天见。”
回安城的路上,许志良接到了刘安澜的电话。
对面的刘安澜声音有些颤抖,听得出来他是在竭力抑制自己的情绪。
他说完后,许志良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了!观澜,你就在医院等我,我二十分钟就到!”
安城医院,四楼一间普通病房内。
一名医生带着两名护士,神色有些冷淡地看着一个穿着破旧军大衣的中年男人。
“你爱人已经在我们医院住了一个来月了,医疗费和医药费除了开始的三天交过之外,一直就断着。”
“如果你们实在没钱治的话,我建议你们出院吧!”
那男人双手粗糙,黑瘦的脸上满是沟壑般的皱纹。明明才四十多岁的人,看着就像六十多一样。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搓搓手,卑微地恳求道:“陈医生,我们也实在是没办法,您再宽限两天,饶我把房子卖了,然后就把欠的钱补上。”
“现在让我老婆子出院,那不就是回家等死么!”
陈医生皱了皱眉,声音微冷说道:“医院不是开善堂的,您这样一直拖欠医药费,我们也很难办。”
“最后如果您爱人还是不治身亡,这笔钱您是不是就不打算给了?形成坏账的话,我们几个科室都要吃挂落!”
“你说谁不治身亡?你身为一名一身,就是这样对患者家属说话的吗?”刘观澜推门走了进来,正好听到姓陈的医生说话。
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塑料盆,闻言一挺胸膛,就要上前和陈医生理论,却被一旁的男人死死拽住。
“你吵吵什么,这里是医院!你还要打人啊!”陈医生身后一个年轻护士出声呛道。
“都知道在饭店吃饭要给钱,在商场买衣服要给钱,来医院看病就不给钱吗?”
那护士长相尚可,脸上还化着淡妆,就是一双薄唇,让面向看着有几分刻薄。
陈医生出声道:“医院有医院的规定,如果你们还不续费也不出院的话,那我们只能停药了。”
说完,陈医生朝刘父和刘观澜微微点头,转身出去了。
那年轻护士白了刘观澜一眼,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低声骂了一句:“穷鬼!”
出了病房,她还跟那个陈医生说道:“没钱就赶紧出院,肝癌还有什么好治的!那间病房半个小时前我才喷了消毒水,刚才进去,又有一股怪味儿。”
“这帮农村来的,身上都有股味儿!”
另一个和她年龄差不多大的护士小声问道:“陈医生,如果他们不交钱,我们真的停药吗?”
陈医生嗯了一声,说道:“这是规定,你也不想今年医院的欠费金额比去年还大吧?”
“我们已经尽了本分,就够了。”
陈医生三人走后,刘父和刘观澜坐在两张小板凳上,陪伴着躺在床上的刘母。
刘母和刘父一样,苍老的有些不像样子。尤其是生病之后,整个人更显老态。
刘母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儿子,笑着说道:“他爸,咱不治了!回家吧!我不想在外面咽气儿!”
话虽是笑着说,可眼角的泪却止不住地淌。
刘父用力揉了揉鼻子,呵斥道:“说啥胡话呢!还没看见咱儿子结婚呢,你得好好活着!”
“家里的房子我托着村长给问呢,连宅基地一起卖,能卖不少钱呢!”
“你就放心治病!”
刘观澜也拉着母亲的手,说道:“妈,别担心,会有办法的。”
“你睡一会儿,我和我爸出去说点事儿。”
给母亲盖好被子,爷俩走出病房。
刘母一个人躺在病床上,一时间显得有些凄凉。
别的病人的床头柜上、床底下都放着些家人朋友买的水果或者饼干,只有她的床头柜上,就孤零零放着一个饭盒,还有床底下的一个塑料盆。
出病房后,刘父从兜里掏出一支抽了一半的旱烟,对自己的儿子说道:“儿子,咱俩出去说,爸想抽根烟。”
两个人来到医院门口,良爸贴着墙根蹲下,细心地将洒落的烟叶塞进半截旱烟里,掏出火柴点着后,用力吸了一口,怔怔地看着医院对面的高楼,说不出话。
“爸,咱家房子能卖多少钱?”刘观澜问道。
刘父叹了口气,说道:“算上宅基地,万把块钱顶天了。”
“那还是杯水车薪。”刘观澜说道。
“我再想想办法!我再想想办法!”刘父用双手捂住了脸,声音有些沉闷地说道。
“那就是没办法了。”刘观澜紧了紧攥在手里的那张纸条,说道:“我来想办法吧!房子就别卖了,卖了将来你和我妈住哪儿!”
刘父抬头看向他,皱纹愈发地深了,问道:“你个孩子能有啥办法!”
刘观澜朝刘父笑了笑,说道:“我去打个电话,你在这儿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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