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剜的妖孽人生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腊月的某一,士卒甲剜从边关回故乡。那个几十年没有往家里寄一封书信的人,回来了。
从荒芜世界走回来,入眼一片生机。阔别太久,差点迷失道路。
“那,那个路标。”
好陌生。
反应过来,惊呼:“俺……是俺哩村口。”
揩下几滴泪,冲着村口使出浑身力气,逃了回来。在路标前,终于有个依靠。
每一步,都有着他人不懂的神圣使命福
迈入故乡,酒香愈发浓郁。
“好酒好菜,来咯!”
村口就有个酒馆,甲剜钻了进去,可惜他身上没几文钱。
“客官,您进里边儿歇着。”
“嗯,还是那个样。”
没钱,也可以歇个脚。甲剜不担心会被认出来,他也就一个普通的士卒,不是什么衣锦还乡,没那个本事。也绝非扮猪吃虎,找回昔日的面子,这几年根本没什么利益上的收获。
故土还是那么亲近。
拒绝酒保的招待,先前路上偷摘的橘子,味道不错,比想象中甜蜜。
他是来打听消息的。
“俺们村子,可有妖魔作祟、盗贼为害?”
家里还有老父老母和二弟,不知道他们近来有没有大碍。如果父母已经不在,那咱还是走吧,总不可能跟二弟抢屋舍。
那帮吃酒的人没回话。
弄得甲剜多多少少不快活,抹抹嘴,轻叩桌,“村里村花还是陈姐吗?”
他这话,倒引起刁钻的村民注意。
其中一个低眉讽刺:“村花儿?的是陈家那丫头?早嫁人了,如今在城里做人家媳妇儿,哪等得着你啊。又一个追求老村花的。”
甲剜:“哦,俺晓得咧。”
无雨无风,唯有湿寒空气弥漫在地中,充斥每一个角落、每一个饶心窝。
出酒馆,一看阴沉沉的朦胧胧一片。
呵,要下雨了。
“找客栈不如找俺二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收留俺。回家也好,告诉他你大哥俺不是孬种,就借宿一宿,一宿后还要去别的地方办事。”
甲剜厚嘴皮翻动,咕咕叨叨几言几语,缩着脖子朝熟悉的老路走,这次不会再迷路了。
村中一棵槐树,很大。
为什么不作过多形容呢?
因为甲剜只是一个会手持兵器与敌人掐架的武夫,太多风花雪月离他太远。更何况这棵槐树,也仅仅只是一棵树,不会成精作妖的。
怀一腔热雪,敌我战场肆虐,前日战斗岁月,也不赖。有的人有家庭,有的人像个游街乞丐。
向村口一个打望。
“陈姐当年还喜欢俺咧。”
于是,绕过槐树,朝村东走去。那边,有陈姐昔日的闺房,还有粗汉子几十年来爱情上的痴痴期望。
换做别人,也走东边这条路。
嘴上着不相信爱情,下半身知道归途,比心老实。
这只是老旧的、尘封的、普通的一年冬。空下,老马识途,苍凉不仅仅是大漠。连年味都驱散不了少数人多数的落寞,以及绝对的空虚。
陈姐昔日住所,就在那儿
合月楼。
守门的古大娘,没想到已经怎么苍老,孩子估计都八十八了。还好,她本人风韵犹存,差点没认出来。
远观,不知该不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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