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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
“我们到了,就是这儿。”
三指指着左前方。
阳光之下的屋舍灰墙透出鸡窝里鸡屎酸臭,还裹杂着猪圈猪潲味。没有什么现代农家乐的别扭感,估计进堂屋还能看见桌椅上的鸡屎。
平凡家庭普通屋舍。
青瓦上积攒不少来自后山的落叶,风吹碎叶散,零落进院前水田上漂浮。路过几只鸭子,看似无目的地扭动着憨样十足的鸭脖,鸭嘴啄叶片,再在土黄水田里留下道道波纹。
水田?
原来附近有条溪,凿开支流方便圈出水田,用来养鸭子。田和屋舍中隔着平摊的沙地,沙滩似的院子,还真没见过,与四周形成反差。
“沙滩”上支起晾衣架,下面还有两个盆儿。
整体环境不错,后山那些果树也添置的挺雅致。
“金灵,这家人认识你吗?”
“当然识得。以前饥荒时期施舍给我们很多青菜,而他们又经常闹鼠灾,我们我们仨又是这方面能手。”
都饿得捕食蝉虫,抓耗子自然不在话下。
四周没见到狗或猫,应该是为了多留点粮食,这样倒便宜了白家三兄妹。
过往事,多容易伤心。
瑾饴:“我们走!”
踏着好像胜利者的步子,迎接着光辉来到沙滩上。把院子变得像沙滩,这也是没谁了,要不要再栽几棵椰子树?
“你们干什么!”
屋主从堂屋出来,是一老翁。不!还有个病恹恹yan的中年男人,应该是父子。
后者抚门框,傻里傻气的。
老翁脾气大,指着剜他们,又从旁边拿来锄头,年老体弱但威名不减当年。
瑾饴:“我是白阿东的女儿,你认识的。”
这话从她口中出,其实充满了追忆与叹惋。剜听出一种落寞……可惜他没有像白阿东那样的爹,好羡慕呀。
家庭不和睦,只好盼爱情圆满。若爱情残缺,则把所有希望放到朋友和事业上,要是这两者还不能使人快乐,那就只好沦陷在虚拟网络中,不是无法自拔,而是心早已如“逝灰”。
剜举手,帮忙解释:
“一路上颠沛流离、风餐露宿,我们已经没有地方去了。就想在你这儿帮忙,看有没有农活可以干。”
完,向后退一步。挺担心对方拒绝,这个悲惨年代,翻脸不认饶可能性非常大。
那就多补充一句:“我们还能帮忙抵抗强担”
这话出,引起老翁的注意,向剜瞅一眼。
问:“她是白大侠的女儿,那你是谁?另外两个徒弟其一?”
这语气里有崇拜和期待。
最后,老翁发现了无齿刃带,“那不是白大侠的配刃吗?快快,快请进。”
还好剜已经换回正常装束,刃带佩戴在最亮眼的地方,格外显目。得到尊重的仅是一把没多少用处的皮带,笑人。
管它咧,不作过多解释。
有瑾饴在,剜接受吩咐便是。
屋中闲聊。
老翁:“实不相瞒,饥荒过后几年时间,鼠灾越来越严重。本想养只猫,却一直没机会。你们能来,真是太好了。我这就去准备饭菜。”
只剩下,中年男人。
瑾饴叫他“修叔”,据以前是这片区域的渔夫,顺便划划渡船。都是熟人,却为何如今这副模样?
“修叔,当年去城里,你们几个渔夫也做载客生意。还记得我吗?经常乘你的船。”
姜修:“记得!哭得最大声的那个!你一哭,你二哥也跟着哭。白家有两个铃铛,一直响!”
哭?
坐船还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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