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啊!”
老驴声声的嘶呜,可是李沐没有一丝苏醒的迹象,已从一张贴在锅沿的薄饼变成了瘫倒在地的一堆烂泥。
满身血污。
山谷里众人打的热闹,刀刀见血,你死我亡。
这时候,盗晏也已到了铸剑镇,吃了李沐的伤药,这厮倒是生龙活虎,又是一条好汉。
找了个小铺子正在吃着馄饨,又有那多嘴多舌的说了早间的传闻:说是南边的破茅庵里,有一人收留了几个小乞丐,真是积了大德。
“……“
“可怜哟,据说那几个小乞儿,冬日里仍是单衣,虽得了灵公子的照料,可灵公子是何许人,怎么可能日日接济?“
“听说那人,早间去王铁匠的铺子里打造了几套钢针,也不知是真是假?”
“王老五啊,人火头,手艺却是不赖,讲究!”
“咳!慎言,慎言!听说那人不仅善医,更善用毒,而且啊……”
“吃饭吃饭,唉!这好好的年景,总觉得天下将乱……明天还不知道有没有一碗馄饨吃哟?”
“反正猪肉吃不起!”
“慎言……慎言!”
“……”
盗晏心道:“李沐啊,纵使你驴儿跑的快,还不是又被我捉到?不信我?我要杀你可是早就动手了,还用等到这时?蛮挫鸟……
你到这里无非是寻找‘丹阁药’而已,可不能让你抢了先。”
心里美滋滋。
山道上杀人又受伤之事,已被他抛在了脑后。
“滋——溜!”
一碗馄饨下了肚,盗晏道:“馄饨西施,再来一碗……要辣!”
恰在此时,谷中孤岛之上,最内层的一处秘地里,两个浑身血气环绕之人正站在一株“大药”前。
而所谓的大药却是一株小树。
两人浑身血气缭绕。
倒不是说此二人浑身浴血如南无萧一般受了伤,而是此二人血气生自体内,又由内而外,如在身外披了一层血衣。
四周尽是尸体,横七竖八,血流遍地。
极尽残忍!
其中一人道:“殿下,这株大药和阿家的大药,似乎不太相同?”
另一人叹气,道:“大药本只有一株,千年以前被人一分为十,现在世间仅存了八株,株株不同,又有什么奇怪的!”
“哼!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积齐八颗?”
“贪心!”
“……”
这时候,李沐骑驴见着的一男一女和一团黑雾也似的第三人已经停止了打斗,三人你来我往,倒是打的旗鼓相当。
“不打了,咦!……好浓的药味?“黑雾里的第三人说道。
似有心无心!
那一男一女悚然而惊,再顾不得眼前的怪人,互相看了一眼,心底里尽是寒凉!
嘭!
如平地里忽然起了高楼,又若荒芜的四野里突然的生出一棵巨树,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
孤岛内层里,本平静的雾海,此时翻腾不休,好似暗底里有巨龙咆哮翻滚。
两个“血衣人“面前,本平平无齐的”大药“,顷刻间从原先的一株小树,腾腾的生长,不一会就长成了一颗参天的巨木。
巨木推倒了屋檐,刺破了雾海,又扶摇直上,有若无尽。
众人惊惧!
那巨树流光溢彩,每一颗树枝上都发着光,枝丫虬张,宛若神龙,叶片如房屋般大小,其上脉络清晰可见。
仿佛可以听得见脉络里,汁液流淌之声。
又有那如灯笼般大小的花骨朵藏在枝丫里,每一颗花苞都似一颗明灯,闪着或白或蓝,或紫或红的光茫。
香味浓郁,化不开,吹不散。
山梁之上,夜烟已张大了嘴巴,似呓语般的说了声:“小公子,一朵奇葩,好美!”
南无箫白了他一眼。
“贼人,好算计!“灵兵和黑衣的老者也已停了手,怒道。
“哈哈哈哈!“
那黑衣的老者大笑,以为奸计得逞。
盗晏更是随着小镇上人群里的惊叹声出了小铺子,只见不远处的山峦之中,好似云海里生了蜃景,一颗庞大的光树立于云海深处,缥缈沉浮,有若神迹。
众人惊叹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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