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晨曦微起。
睡了个大饱的卡帕沙睁开眼睛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去那个载着他成军希望的最好伏击位置。
天光还没照亮这一段路,它只能藏在山坡的阴影里,像一条蜿蜒盘踞在长根山脉上的毒蛇,躲在它体内的卡帕沙等人便是毒牙。
“怎么样?昨晚有人路过吗?”
他站在阿瓦达几步外放水。
阿瓦达猫在路边打瞌睡,他把眼睛微微张开一道缝,看着水花落在地上再带着尘土溅起来快到自己身上,特意往远了挪挪蹲着蜷缩的身子。
“没有人,连野兽都没见到!”
连续四天行军加上后半夜熬下来,除了刚刚及时的挪动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扎克呢?他不是要来替你的吗?”
说着话的卡帕沙放完水抖了两抖,瞅瞅他和那些一起守夜的山民都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走近些轻踢了踢阿瓦达。
“你们去睡觉吧,等有人来了再喊你,我先在这盯着!”
“好!”
听到这话,阿瓦达二话不说便拍拍屁股起来,招呼着手下那些比他还不如的山民们离去。
连要代替他的扎克去哪里了都没说。
目瞪口呆的卡帕沙看着立马就一个人都不留的盯梢处。
“我干!”
他耸耸被夜风吹了一晚的鼻子,望望四周,“算了,我一个人就一个人吧!”
……
等,其实是一门艺术。
有耐心与没有耐心的等待差别很大。
有耐心的人能够苦中作乐,没有耐心的恐怕要急躁抑郁。
幸运的是卡帕沙属于前者,并且还有人陪着。
在阿瓦达离开后不过一会儿,安排人去遛一遛战马的扎克便带人回来了。
然后他们从一个人等变成了一帮人等。
盯梢的位置很不错,等阳光照到同样和坡上一样舒服。
只不过大伙儿都很无趣。
直到高处瞭望的骑兵向下挥舞传讯的旗子。
“来人了!”第一个看见山上旗子的赶紧通知其他人
“来人了?”叼着狗尾巴草的卡帕沙滚地葫芦似地坐起。
“嗯!”走到他跟前的扎克点点头,“大人,接下去呢?”
吐掉狗尾巴草,卡帕沙挑了挑眉,提起斧头看了看锋刃,笑道:“按照我说的准备!先藏起来!把脸遮住,待会包围他们!”
明显和扎克这种正经骑士出身不同,这家伙流亡那几年不要干过太多这种事。
“是!”
于是一群人哗啦啦爬上坡去。
等这支只有七八辆板车的小商队刚走近伏击圈,趴在坡上的卡帕沙正背着光看他们。
巴尔在左边,诺尔在右边,扎克与阿瓦达去自己的位置了,他们所有人都蒙着面。
“上吗?”诺尔冷冷问道,手里的箭已上弦。
卡帕沙手里同样端着重弩,盯着下面的车队不解问道:“好像不太像我们的目标!
对了,你以前抢劫的时候这么早就上吗?”
“………”
诺尔瞟他一眼,不再说话。
“嘿嘿!”卡帕沙笑起来,转头看巴尔,眨了眨眼睛,“上!”
“嘣!”
他手中的重弩射出第一支弩矢。
“咄!”一声落在一辆板车的车辕处扎进去好几公分深。
离着车辕最近的车夫看向这支差点落在自己身上的弩矢,忙不迭滚下车爬进车底,面色苍白地凄厉高喊:“有劫匪!”
但天上随着第一发弩矢落下的那些稀稀拉拉的弩箭已然对没太多防备的他们造成第一波伤亡。
人声惨叫,马儿嘶鸣,霎时间不断响起在这条土路上。
整支商队变得手慌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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