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九婆因已在他身上下了毒,毒发在即,也就不再去理会他了。
西门追雪听了诸葛道人的话,心头不由一阵波动,他承认当日击伤自己的一记“狂砂掌”,是他下的手。
那么他之所以要击伤自己,而又留了分寸,其目的就是为了好让爹把金缕衣脱给自己穿。
爹身上没有金缕衣,贼党就有机会向爹下手,金缕衣在自己身上,他们才有机会可以取去……
想到这里,事情已十分明显,这是贼人早有预谋的一连串行动!
从自己身上取去金缕衣,劫持师父,杀害父亲和无垢山庄四十余口命案,都和这诸葛道人有关!
他眼中神光愈来愈盛,心头杀机也愈来愈炽!
就在此时,突听耳边响起喜之郎“传音入密”的声音:“嘻嘻,少庄主,他可不是正主儿,心要冷静,才能从他口中套得出话来!”
西门追雪心头一凛,目注诸葛道人冷然道:“这么说,我身上的金缕衣,也是你取去的了?”
诸葛道人没想到他有此一问,一时不觉愣得一愣,才道:“你怎么会有此想法?”
西门追雪道:“不是你,还有谁?你当日用狂砂掌并没将我击死,就是为了好让爹把金缕衣给我穿了,在我身上,你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取到手,我这想法难道不对吗?”
诸葛道人厉笑道:“看来你果然聪明得很,只可惜你聪明反被聪明误,这点你没想到吧?”
西门追雪强压着一腔仇怒,哼道:“你想杀我?”
诸葛道人大笑道:“难道你还有活命的机会?”
“好!”西门追雪切齿道:“我爹和无垢山庄四十余口,也是你下的毒手?”
诸葛道人狞笑道:“小子,你不会去问你爹吗?”
突然挥手一掌,朝西门追雪当胸印来,出手之快,如同电闪!
西门追雪骤睹他一只乌黑有光的手掌递了过来,不觉目眦欲裂,喝道:“果然是你!”
他今非昔比,岂会把你“黑煞掌”放在眼里,右手五指一转,就一把扣住了诸葛道人递来的右腕脉门。
再一用力,但听“喀”的一声,整只手腕立被折断。
诸葛道人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拍出的一记“黑煞掌”,会被人家轻易拿住,只觉腕骨折断,痛澈心肺,口中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西门追雪哪还容他出手,左脚飞起,砰的一声,把诸葛道人一个人踢得凌空飞出,再“啪达”一声跌倒地上。
这一脚也封闭了诸葛道人的穴道,他跌仆地上,就没再挣动一下。
这下直把王斌辉、阎九婆、甘逢春三人看得怔住了!
苗飞虎一身所学,并不在王斌辉、甘逢春之下,但在西门追雪手下,竟会连一招都没走得出!
三人不约而同迅速朝西门追雪逼来,阎九婆居中,王斌辉在左,甘逢春在右,三人品字形欺近过来。
他们因喜之郎已经中了剧毒,是以再也没有人去理会他了。
“呵哈!”喜之郎打着哈欠,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嘻的笑道:“你们三个人要联手对付少庄主,这不大公平吧?嘻嘻,幸亏正好咱们也来了三个人!”
一面朝东首屋上招招手道:“史少庄主,你也可以下来了,咱们正好一对一。”
慕容嫣然眼看他们朝大哥逼去,正在跃跃欲试,闻言立即纵身飞起,落到大哥身边,锵的一声掣剑在手。
阎九婆看到已经中了剧毒的喜之郎忽然站起身来,这不是毒药失灵了?不觉骇然道:“喜之郎,你没中毒?”
喜之郎道:“还好,嘻嘻!”喜之郎就是笔直朝她走去,耸着肩膀,挤眉弄眼的低声笑道:“你是老寡妇,小老儿是老酒鬼,咱们正好配一对儿。”
接着哦道:“我差点忘了,你问小老儿是不是没中毒?对不?嘻嘻,小老儿是出名的酒鬼,喝上两口,血脉一畅通,什么毒都会从毛孔里排出,所以现在没事了。”
他双肩左右摆动了下,表示很轻松,一面凑过头去,压低声音说道:“阎姑娘,你就跟小老儿走吧!”
阎九婆已有四五十年没听到有人叫她“阎姑娘”了,这声“阎姑娘”钻进她耳朵,听来既生疏,又亲切!
好像阔别已久的亲人蓦地重逢一般,也好像一下回复到四五十年前,村子里那些年轻小伙子就是这样叫自己“阎姑娘”的!
她不知怎的,浑身一阵舒泰,一张本来布满皱纹的老脸上,也蓦地红了起来,本来恶狠狠的三角眼,也平添了一丝柔和的光彩,不期而然朝喜之郎投以一瞥!
这回喜之郎在她眼中,也没有先前的使人讨厌了,纵然话嫌唠叨了些,脸孔也还白净,衣衫也并不邋遢,就是弯着腰活像大马猴!
她尽量放轻声音,白了他一眼,赫的笑出声来,扬手作出要打的模样,骂道:“老不死,你敢吃老娘的豆腐,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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