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河里倏来倏往的小鱼,以及被周围的林子映得翠绿的湖面;闻着鼻间来自大自然醉人的清香,以及身后赵括和拓跋犷引人发笑的对话。白凤感到一种无可替代的真实萦绕在心头,将梦里的“魑魅魍魉”驱散得一干二净。
“死胖子,把薄荷草拿出来!”
“不行!这是我摘的,有本事你自己摘去。”
“本少爷要吃‘薄荷炖鸡’,你不给我就今天就别吃饭了!”
阿扁看他们争持不下,就劝了一句:“其实没有薄荷也能做得很好吃的……”
众人饭后休憩了片刻,相较其他三人而言,阿扁和拓跋犷有说有笑,显得十分怡然快乐,全然不似是昨晚才经历过生死的人。
“阿扁,我好喜欢你啊!下次也要做‘薄荷炖鸡’给我吃。”拓跋犷边说边用手肘内侧锢着阿扁的颈项,略显亲昵地说。
“拓跋兄,你别这样,我要喘不过气了!”
余下三人皆只饮着水汤望着他俩,若有所思。
赵括嘴角掠过一丝不屑,说:“想不到他们不过才认识半日,就已如此熟络。”
“或许是他们前世修来的因缘?”
“哦?白兄也信这神佛之说?”
“只是略知其中一二。”白凤放下手中的木碗,随即说道:“百世修来同船渡,前世修来共枕眠。能遇见诸位,与诸位‘有难同当,有食同享’,是上天给予的因缘际会,更是我们自身修得的福缘。这句话也只是希望相知相遇的游子们能珍惜这段情缘罢了。”
赵括听后自嘲地笑了一声,说:“大道理我是说不过你。只是为救舍妹,难道非得走阳城这一趟不成?”说着,他用喝完汤的碗盛了一满盏从客栈带出来的美酒,一饮而尽,接着说:“在我看来,那群当官的就是拿人钱财,却不与人消灾的酒囊饭袋!”
“那伙贼人数量众多,为害颇深,想必官府对他们的大致行踪有所了解。况且仅凭我们五人,要成功救出赵兄的妹妹,风险未免过大。”
“那……我可全倚仗你们了……”赵括口齿不清,怕是烈酒所致。
拓跋忡回道:“赵公子还是别喝了吧,还有半日的路要赶呢!”
“好!我……不喝了……”
白凤与拓跋忡相视一笑,心领神会。赵括与鲜卑异族人的矛盾总算是暂时解决了。五人收拾行装,重新上路。而脚步虚浮、仍为酒醉所困的赵括由拓跋忡帮扶着继续赶路。林间的飞鸦仍在嬉戏,鸟雀的歌声迤逦缠绵。只可惜他们无暇顾及这些良辰美景,因为前方的道路只会愈加崎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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