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丫头!听得见吗?”
“白……苏娉川!”
“呃……”
苏娉川捂着鲜血淋漓的脑袋,努力分辨着耳边的声音。这是王炳荣和楚凌的声音,她擦了擦头上的血,想回应他们一声,但胸口突然剧烈地疼痛,意识瞬间模糊又清晰,心口开始发光不止。
是吊坠的力量。
苏娉川难受得动不了,更说不出话。一时间,那翻江倒海般的力量果然又在体内折腾起来。
这力量也太迟钝了点,自己在李家受了一个礼拜的罪,也没见它出来拯救自己一下,难道非要出点血才行?苏娉川蹲在地上歇了半晌才有所缓解,刚想起身,却猛然发现训练场上一个人也没有。
怎么回事?苏娉川摸了摸脸,上面早已没有半点血迹,而且这个训练场好像也变得有点不一样了,大片的石灰地已经铺上了塑胶跑道,训练器械也增加了不少。
苏娉川正纳闷儿着,背后突然传来粗重的喘气声,吓了她一跳,赶紧转过身去,眼前就映出了那个她朝思暮想的人。
瘦瘦高高的楚凌独自站在空荡荡的训练场上,穿着夏季训练服,闭目凝神,双拳紧握,额头上布满汗水。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似乎非常疲惫,面前还摆了一个样式独特的仪器。
“老楚……”看着面前的丈夫,苏娉川突然心如刀绞,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想想这两周以来发生的事,从莫名其妙地重生开始,她就一直处于极度紧张而兴奋的状态。家里的老人说过,人走之后,活着的一定得哭够了,才能摆脱过去,继续生活。可自己除了领骨灰的当天一直在哭,来到柴渠村的一周里,就算是见到少年楚凌,或是被李家夫妇殴打,也没再掉过半滴泪水。现在看来,是接连受到的强刺激让她的大脑有点麻木了,加之见到的是楚凌小时候的样子,她不知不觉淡忘了自己的丈夫牺牲时的惨状。
可面前的楚凌才是那个和她恋爱结婚,共同生活的人。看到她再熟悉不过的丈夫认真工作的模样,苏娉川一直以来藏在内心深处的负面情绪被再度点燃,她紧紧搂住面前的楚凌,很快泣不成声。
哭了好半天,苏娉川终于觉得心里舒服了一点。她也知道这很有可能只是那吊坠带来的楚凌的记忆,但这记忆可真像那么回事啊,老楚额头上浅淡的长疤,他微微滑动的喉结,甚至受伤复位后一直有点歪的肋骨,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苏娉川实在不想松手,她就这样在楚凌的肩头靠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抬起头来。
她哭够了,是该下定决心的时候了,向结束的那一辈子告别,迎接全新的未来,她和楚凌的感情只会更加深厚,现在的她有这个自信。
但还有一件事是必须要做的,这一次她必须凭借自己的力量阻止楚凌的惨死。苏娉川明白必须做点什么,但现在她没有任何线索,即使想下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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