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也不知怎的,这功课确实被人损毁了。”
啊,好无聊。
“父皇明鉴,此事绝非伯志所为!”
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
年幼的莲婷恭敬的站在一边,低垂着眼睑,时而抬起头无甚感情的看着两个在皇帝面前争的面红耳赤的……所谓兄长。
浅显易懂的明争暗夺,粗劣幼稚的阴谋诡计,一切的一切在她看来都是那么的无趣。
自几年前从被送进宫里,莲婷越发觉得百无聊赖。
她父亲虽是皇亲却空有名位并无实权,母亲更是个被酒后乱性后随意抛弃的侍女罢了。
从小她就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外人’,就连那些下人都可以明里暗里随意的欺负她,冷言冷语白眼相待,她不知承受了多少,活像个被买回来的丫头。
然而不知道是因为生来如此,还是这些经历所致,早慧,已经远远不足以形容她了。
周围的种种似乎都只是在她的冷眼旁观里,而只要她愿意,随时都可以主宰这一切……
但谁让她慵懒,洗衣做饭远比读书刺绣要来的有趣的多。
然而,皇帝的一道圣旨却轻易的改变了这一切。
接着,她就在睡梦中被人抬到了宫中……
昨日还是逆来顺受的丫头片子,只一天的功夫就成了天子之女,荣华富贵万千宠爱。
当然,这在她看来,还不如每天打打水砍砍柴,尤其是这些个每天在皇帝身旁不断演戏的小丑,更是让她直欲作呕。
只是她一向低调不作为,不表态,不战队。
那些人也只会觉得她怯懦软弱,不足为虑。
“哦?这倒让朕有些不明白了……”
你不明白还有谁会明白?
装的还挺像,老皇帝的演技一向让她佩服,然而当她抬眼看向皇帝时,却发现他也在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莲婷心中一滞,赶忙低下了头。
再抬头时,老皇帝却是慈笑的看着身旁的那两人,刚才的眼神都像是她的错觉。
是错觉吗?
这个让自己叫父皇的人是莲婷唯一看不透的存在,隐藏的太深太过于神秘,以至于她一度认为这人真的只是个平庸的帝王。
然而那双深邃的眼睛又一次次的让她放弃了这种无知的想法……
事情很快会结束,老皇帝的做法有时是一人一棒,有时是一人一枣,俨然一副公正严明的严父形象。
但这些跟自己有什么关系?皇权,名利不过是一些杂物罢了。
之后的日子,学琴学画,刺绣女红,她厌恶这一切,却又懒得反抗。
直到那一年……她遇到了她……
“你为何游离在世间?你应当找到自己珍视之物,如此,才不枉在世走一遭。”
今日是花朝节,她好不容易能从宫里出来游玩,美丽的花卉,热闹的人群,她却依然觉得与这世间的喧嚣格格不入,在与下人失散后百无聊赖的她走到了一处不知名的花园中。
眼前是个身着淡红色连衣裙的女孩,身有着不知名的花香……比她手的花还要香百倍,千倍。
这人……是之前主持花朝节的女孩,好漂亮……好通透的眼睛。
只被她看一眼,莲婷便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在她面前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一切的自卑自傲,似乎都暴露在了那双比水还温柔的双眼下。
“与……与你无关。”嘴说着,莲婷却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倒退了半步,与她拉开了距离,“别装作很懂我的样子。”
“很懂哟。”女孩将鬓角的秀发撩起,“因为玉娘一眼就看出来,你与我,同样的孤独。”
说着,她将手中不知何时所摘的莲花送给了莲婷。
莲婷顺着花朵再往看,那个比春风还温暖的笑容,便烙印在了她的心里,久久无法抹去……
……
“莲婷?莲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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