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利军在心里骂了安福成一句,然后说:“安科长,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绝对不会让你们太难堪的。”
安福成又故作姿态地沉吟了一会,说:“那好吧,我先跟包总汇报一下,然后再跟调查组里其他成员协调协调,让他们直接去一天大酒店。唉!我这个联络人,当的可真不容易啊!”
康利军独自一个人来到了“一天”大酒店,先走到吧台前找到了大堂经理。大堂经理领着他来到了一个电梯前面,把他交给了一个穿西式制服的服务生。这个服务生和康利军一起乘电梯到了主楼的最高层。调查组的成员,全部被安排在了这层楼里。
“一天”大酒店的主楼,是一个九层的小高层建筑,一至八层,就是正常的大酒店提供的各种服务,而最高层,则是一个莺歌燕舞的所在。
步梯和大厅中间的那两个电梯,只能把客人送到八层以下,要到九层,必须乘坐隐蔽在酒店西南角的那部小电梯,没有那个穿西式制服的服务生引领着,谁也进不了这个小电梯。
康利军这样安排,是基于两个方面的考虑,九层是干什么的地方,相信调查组的每个人都清楚的很,除了方便这些人的娱乐活动之外,也会让他们徒增一份顾忌,他们是不会随随便便把水泥二厂的人约到这里谈话的,要是让二厂的员工知道他们在这样的地方搞调查,那就太难堪了。
另一方面,是阻止像尚磊这样的人硬闯,即便尚磊知道调查组的人住在这儿,也进入不到他们的住处。
调查组成员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每个人住一个大套间,这样安排,一方面是方便自己与每一个调查组成员私底下的交流,另一方面,是为这些人的个人活动提供一个良好的环境。
接下来康利军要做的,就是一个一个的去拜会调查组的成员,提前做好这些人的安抚工作。
康利军首先来到了包晓林的房间,他是调查组组长,必须得先把他安抚好了,才能按顺序一个一个安抚其他的人。
走进包晓林的房间,康利军二话没说,掏出一个信封就塞进了包晓林的口袋里,包晓林一句客气话都没说,只是在康利军塞信封的过程中将右手往口袋里伸了一下。他这个动作,并不是要把信封掏出来,而是在捏信封的厚度。手还没有从口袋里掏出来,包晓林就已经变了脸。
“我说老康,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你们负责安全的副厂长怎么没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故,负责安全的领导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总得来调查组给大家解释解释吧。”
康利军说:“按道理他是应该来,不过有一个特殊情况,我要跟你和调查组的同志们反映一下。负责安全的副厂长他老爹死了,他正在家里哭爹呢,刚才我还骂他事多呢,关键时刻掉链子。仔细想想还真不能这样怪人家,他爹什么时候死,也不会他能够掌握的,调查的事固然重要,可咱也得让人家尽尽孝道吧。”
“老康,不对吧!”包晓林死死地盯着康利军说,“据我所知,一分厂负责安全的副厂长是包国庆,他是我还没出五服的本家兄弟,他爹要是死了,我还能在这儿?”
卧槽!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包国庆的亲爹死了,包晓林也得回老家戴孝帽子。
这事闹的!
康利军尴尬地笑了笑说:“我也没闹太明白,包国庆只是在电话里跟我说他爹死了,我也没多问。要是你本家叔伯没有死,那死的一定是包国庆的丈人爹了,丈人爹也是爹嘛!”
包晓林严肃地说:“老康,这种事咱们可不能太马虎,包国庆是负责生产安全的副厂长,先不说他应该对这次事故承担什么样的责任,协助调查组弄清楚事故发生的原因,应该是责无旁贷的吧?这种场合,包国庆如果连照面都不打,你让我的面子往哪儿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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