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安说:“太靠前了,物料和水的拌和过程就减少了,物料到成球盘的时候就显得散,而且干湿不均匀,成球来的球,一是毛,二是没有硬度,到了窑里,很快就炸成了粉状,对窑内的通风造成很大的影响,窑就难烧了,而且烧出来的熟料质量也很差。”
包国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李福安又说:“加水装置的位置是动态的,它要根据天气的干燥与湿润,物料的水分、性质等等的变化而及时的调整。”
包国庆在心里感叹:靠!老子在水泥厂工作了这么多年了,还头一回听说这里面的道道,原以为水泥厂就是个粗糙活呢,没想到就这么个破滚筒,里面就有这么多的讲究,比造原子弹还麻烦呢!
想到这里,包国庆对李福安说:“要是把加水装置往前挪一米,会怎么样?”
李福安皱着眉头说:“那窑基本就没法烧了,别说一米,就是挪半米,对窑的煅烧也有很大影响。”
包国庆看了看旁边的那个丑女人,悄悄把李福安拉到一边,小声对他说:“福安,我给你说个事,今天晚下半夜,你偷偷把加水装置往前挪一米。”
李福安猛地一哆嗦,苦着脸对包国庆说:“包厂长,你可别套我,我从来没干过这种缺德事。”
包国庆掏出一盒软中华,抽出一支递给李福安,又抽出一支叼在自己嘴里,点烟吸了一会,见李福安的情绪稳定了,又对他说:“要是我让你这么干呢?”
李福安问:“你真的不是在套我?”
包国庆不耐烦地说:“老子闲的蛋疼啊!跟你开这种玩笑?”
因为情绪比较激动,包国庆的声音有点大,说完这句话,包国庆朝双轴搅拌机的方向看了看,那个丑女人正在认真地操作,根本就没有注意这边的动静。
这个动作让李福安觉得,包国庆真的是准备这么干。于是又哆哆嗦嗦地问了一句:“包厂长,我能不干吗?如果让别人发现了,那可就麻烦了。”
包国庆回答的非常干脆:“不能。”
李福安害怕了:“包厂长,你别害我了行不行?我们全家老小,都指望我这点工资过日子呢,要是让别人知道我故意破坏生产设备,非把我开除了不可。”
包国庆的牙齿咬的嘎嘣嘎嘣响:“老子让你这么干的,老子都不怕,你特么怕什么?”
李福安都快哭了:“包厂长,我怎么能跟你比呢,你是厂长,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我只是个下力干活的,领导要是想踩死我,不就跟踩死个蚂蚁一样。”
包国庆耍横道:“老子让你干你就得干,你特么要敢撂挑子,老子先把你踩死,你看着办吧。”
李福安欲哭无泪,不得已只好答应包国庆的要求。
为了安慰李福安,同时也是为了替自己遮掩,包国庆又解释道:“福安,你可别觉得,我让你这么干,是故意搞破坏呢,我主要是考察一下煅烧工们的反应能力,看他们知道不知道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李福安的心这才平静了下来。
他们商定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半开始改加水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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