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鳄鱼的尾巴,百年的甲鱼,皇宫里的珍奇异兽,在海洋里十年才能捕捞上来一条的鲨鱼鱼肉……
陆奇不相信这些菜真的贵到如此地步,也不相信这家饭店真的货真价实,这种事情卖的就是是服务和仪式。大家都知道是假的,但都装作是真的,稀里糊涂,皆大欢喜。
小酌几杯后,杰士邦的表哥打开了话匣子,把他知道的关于麦兰的事都说给陆奇听。
“麦兰在高中毕业后就去了君王城闯荡。的确吃了一些苦,但也不像你想的那样备受挫折。他原先在酒吧里卖唱,后来被贵人发掘,再后来被包装成真正的明星。”
“别以为他现在多厉害。从你们分开后,麦兰还是几年前的麦兰,性格没变化,德行也没变。区区几年,不足以让一个男人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麦兰最喜欢三件东西:女人、女人,还是女人。”表哥夹了块价值和同质量黄金等重的名贵山药,又舀了一勺汤浇在山药和米饭上,对陆奇和杰士邦说:“我前前后后跟他干了半年多的活,他没有一天能离开女人的,这小子经常说:我可以三天不吃饭,但不能一天没有女人。你可不知道,这一路上啊,他真是从君王城睡到龙葵城,从龙葵城睡到河狸城,我给他算过,平均每两天换一个——睡了一千多里啊!”
“所以我说这小子就是这德行。他就算当了皇帝,下的第一道诏令也得是招收天下美女充实后宫。为了女人他可以不要黄金万两,不要江山社稷!”
“这不奇怪。”陆奇对面前的玉盘珍馐连叉子都没兴趣动:“他以前就这样,以前有脸没钱都睡到很多,现在有钱有脸更要变本加厉。况且这是男人有钱后多数人都梦想去做的事。”
“不,很奇怪。”酒意微醺的表哥咧着大嘴笑了:“男人想要女人,你想要女人,我也想要女人。可是麦兰他完全不正常,他为了睡而睡,全然到了疯狂的地步。你见过像吃饭喝水那样一天三顿不能离开女人的吗?”
“什么意思?”陆奇听不懂了。
“麦兰心理变态了。”表哥道:“知道为什么吗?你别看他光芒万丈的,麦兰的钱实际上真的不多。每次演出他拿的都是小头,大头都是归投资方和背后的产业操纵者。那些人不但能决定他是否红火,甚至可以决定他的生死。你信不信,哪天那些大老板们不满意,勾勾小拇指就能让麦兰从天堂跌进地狱!”
“这个我信。”陆奇点头:“你的意思是麦兰是发泄,也是补偿。通过对女性的控制,来满足他在别的地方所失去的,通过情爱的放纵,来弥补他不平衡的内心?”
“没错!聪明!”表哥翘起大拇指:“你真有见识,我都总结的不像你这么到位,哎呀,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
陆奇看着他扫荡了搬桌子好吃的,面无表情地问:“那海瑟薇……”
“我可以告诉你,以前的他想上你妹妹谁也拦不住,但最近一段时间,麦兰被禁止接触女人。一天都不行,一个都不行。”
“什么?谁禁止他的。”陆奇:“他背后的金主?”
“当然不是,金主管不到这些。是卡特,是龙虎军的人。”
陆奇又听不明白了。
表哥却说:“详细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就是知道从最近的两三个月开始,背后的财主们给麦兰安排的演出频率翻了两倍,而且不让他碰女人,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监控。在河狸城,公牛会就是禁锢麦兰的枷锁,他别想逃出这些人的视线,也别想做任何自由的事。”
表哥把两个鸡爪骨扔在骨盘里:“想不到吧,麦兰已经被人控制了。他现在是傀儡,是宠物,是等待宰割的小鸡仔。”
“他们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陆奇疑惑:“难道是麦兰想毁约断了人家的财路?还是他做事太不经考虑得罪了哪个大佬?”
“我不知道,我只是个干活的下人,我怎么知道那么多?但我可以很肯定地否定你说的两条。”表哥道:“麦兰不傻,他不会去得罪他得罪不起的人。他爱财如命,嗜色成狂,深知没有背后的财主们,他什么都得不到。所以最近不管如何压榨他,怎么摆布他,他都不敢拒绝。”
表哥停顿了一下,放低了声音:“我听人推测,麦兰最近被人施加了诅咒,命不久矣。一碰女人诅咒就会爆发,他将必死无疑。”
“所以金主们才想立刻压榨干净他,让他尽可能的赚更多的钱——我说了,这是推测,你姑且听之,我姑且说之。是真是伪,我不做任何判断。”
“明白。”陆奇就不再多问,从身边抓来一袋子钱扔给对方做提供信息的回报,他自己坐在椅子上陷入深思。
表哥乐呵呵地掂量了一下钱的轻重,从里面抓了一把扔给表弟杰士邦,醉醺醺拍着弟弟的肩膀说:“你小子好几次跟我抱怨找不到女朋友,说你羡慕那些明星们夜夜笙歌,但我实话告诉你,他们真的比你快乐不到哪儿去。你晚上干啥,胡吃海塞撩妹唱歌,他们晚上干啥?我说被人下令吃屎都不敢反抗,你信不信?”
“你还说喜欢你们班的夏丹,告诉你比夏丹漂亮的姑娘有的是,全在妓院呢,拿着这些钱,找个最像夏丹的泻火去吧!”
“还有你,陆奇。想救你妹妹是吧,我不知道麦兰为什么要带走你妹妹,也许是报复你,也许是他真的忍不住火了,可是我警告你,永远不要跟麦兰这种人来硬的。你该来阴的,什么是阴的?哥哥我教教你社会上的东西,这个社会啊,远远比你想的黑暗,又远远比你想的简单:大一级,压死人,哈哈哈。好比是我的傻弟弟,提着早餐被人甩,那是因为他的早餐里没加钞票这味良药!哈哈哈哈!”
表哥的醉话让杰士邦分外尴尬,望着面前的钱袋子,又看看沉思中的陆奇,脸都红到了耳朵根。
陆奇轻轻拍了一下桌子,起身对两人说:“我有事先走了,你们兄弟俩慢慢吃,帐我已经结过了,想喝什么酒跟服务员说,都算在我账上。”
说完,一阵风似的走出包间。
“哥……”杰士邦不知道说什么好。
表哥痛饮一杯美酒,喷着一嘴酒气,搭着杰士邦的肩膀,向门外一指:“好好学着点,你这同学可跟你不一样。心思太深,从来不说。智商极高,又没下线。手段毒辣,又维护自己人。但凡有着四条的早晚能成大事。给他当狗可比给好人当爹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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