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黛丽丝也返回了夏暮北境,北方之火起义军有太多事情需要她忙,据她说,她已经整整三年都没睡个好觉了,全部的身心和精力都放在起义军的建设上。
但夜雨烛对北方之火的前程并不看好,他认为这是场注定失败的起义,原因实在太多,他尝试问过梅黛丽丝,对起义成功有多大的信心。
梅黛丽丝的回答很简单:直到北地各民族都能得到平等对待的那天!
爱茵不忙的时候,也问过夜雨烛这样的问题:你为什么判定北方之火一定失败?
夜雨烛回答是这样的:起义的成功关键在于能团结多少力量,能带给平民多少实实在在的好处。可北方之火穷的叮当响,夏暮北境的粮食根本不足以养活一支一万人以上的军队长期作战,打个比方,北方之火手里攥着所谓的自由,夏暮王族是在欺压平民和奴役,但能保证他们的温饱与基本安全,在自由和粮食的选择上,多数人还是应该会选择粮食和安定。
为了庆祝比丘土城的伟大胜利,各军团在战地举行为期三天的盛大宴会,巫塔收缴了比丘土城周围土著大量的人员和粮食、牲口,就将这些食品作为五万大军庆祝的食物。
擒获的教会士兵,加上两万多人本地土著,男性被发配到军中做苦力,稍有姿色的女性先发送给将士们享受,再运送回西南境当战利品。
战败劫掠,战胜也劫掠,在这个时代是天经地义的事,之前教会还能以传播福音为名给当地平民一条活路,但现在,巫塔赢了,巫塔的军队严格按照战争的规矩办事,当地平民基本上没有活路可走。
正应了那句老话:玉盘珍馐,刀刮民脂民膏。饕殄之宴,浆源自妇孺老泪。
各大军团的军团长基本都参加宴会,跟爱茵碰杯庆贺,军人的思路还是相对比较简单的:你打赢了仗,别的不说,庆功宴上一定敬佩你的功劳。很多人争前恐后来跟爱茵说两句话,庆祝他又登高位。
夜雨烛等人是爱茵的亲信,饭桌上自然也少不了众人的艳羡。
前辈赞叹他们将来必有大成,后辈态度恭敬,把他们当成可以依靠的大树,用熟练或生疏的恭维希望夜雨烛等人能记住自己的名字。
同龄人多数是敬畏和羡慕,一线作战的部队拿脑袋换人头,红手套同时又是杀伐果断的典范,以今天红手套在巫塔里的声威,说不定明天自己就会因为某几件小事被人抓住把柄,死在红手套手下。
皇帝奥古斯都派来的特使,在酒宴进行时宣告皇帝陛下对众将领的赏赐,按照职衔高低,将军爱茵和法务官信使获得了第一等奖赏,例如白玉璧一对,黄金十斤,田亩若干。各军团长统一获得二等奖赏等等。此时,法务官信使、和红手套军师高山等高级文官坐在一桌上,
有人开始赞颂信使的功劳:“数万军队赏罚分明,有进无退,都是阁下执法严明的功劳,赏功罚过看似简单,但一个问题扩大几万人身上,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处理的了的。”
信使谦逊:“都是爱茵将军领导有方,有胜利将士们才有干劲儿。”
又有人说战争胜利结束后,法务官很可能被调动当某个军团的军团长。
信使连连摇头:“我对战术一窍不通,还是老老实实当我的文职官员比较好。”
众人谈笑一阵,说起信使新有的情人身上,都夸赞传言说他的情人容貌是一等一的佳人,听说还是个贵族。
趁多喝几杯酒的热乎劲,信使让人把向蓝叫来。
数分钟后,向蓝步履匆匆的来到宴会厅,刚一到他们桌旁,同桌的就有人情不自禁的鼓起掌赞叹,夜雨烛跟几个中级将领坐在一起,跟信使那桌很近,今天再次见到向蓝,见她身穿蓝衫,一头短发齐肩,脖颈声挂了一串崭新的水晶项链,脸上薄施粉黛,颇有居家少妇的贤惠笑容。
信使将她叫到跟前,向蓝娴熟的跟桌上的人问好。
不过信使却斜着眼一副不愉快的样子,借着酒劲儿冷不丁的问:“这些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我的朋友,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向蓝微微一怔,半晌后,屈膝下跪,像个奴婢那样倒在信使身前。
信使一下子变得笑容满面,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我给你足够的食物,你应该当很好的奴才,这样我们才能都开心。”
说着,让向蓝保持跪地的姿势,给桌子上的所有人倒酒。
旁边的桌子上,夜雨烛看在眼里,心里五味杂陈。
从贵族到婢女,外表上的风光情人,其实就是个高级奴隶。
但是没办法,这是向蓝自己选择的路,信使担任法务官,位高权重,差不多仅次于爱茵,他折辱旁人是因为他有相应的资源和地位。
夜雨烛是希望向蓝能如愿以偿:用尊严换来封地延续家族的光荣,夜雨烛自己在巫塔只能勉强算是个小中产,根本帮不了向蓝。
夜雨烛所在的桌子上,一个军官问起来:进军作战时,生擒了两个等级地位不低的圣女,此事对教会非常敏感,上面计划怎么处置?
来自纳西斯手下一个秃头老将道:“处置?今天早晨就被宰了!”
“啊,谁干的!”
“还能有谁,只有爱茵大人有这个权力!”老将军侧脸偷看远处那位衣冠楚楚,年纪跟他儿子差不多大的中年男人,目光里全是畏惧:“教会的俘虏不管职位高低,爱茵大人一个都没留x下。那两个圣女都只有十四五岁,今天早晨都被人在军营前砍了脑袋,我刚好路过……唉,可惜了……
年轻军官:“这是何必呢?圣女是教会荣誉的象征,不会参加到战斗里,最好是送还给教会,再要一笔赎金。现在杀了,好比是教会屠杀我们的公主、贵族妇女,根本没必要嘛。”
老将军压低声音:“谁说不是呢,但你小子别忘了,爱茵跟教会有血海深仇,他压根没打算给教会的人留活口,听说二十年前,爱茵的未婚妻就是被教会的人杀死的……”
旁边一个矮子将军咳嗽里几声,连使眼色,示意这桌上还有红手套的人呢。
夜雨烛没在乎他们的交头接耳,他起先在关注向蓝那儿,打算等酒宴结束后找机会跟她聊聊,偶来心里在想另一件事,他回望伽罗华的位置,见伽罗华也在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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