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比红手套更神秘,更可怕,多年来都是巫塔里的禁忌,是茵迪斯帝国从上到下敢提起红手套,对红手套背后的指挥官,是连想都不愿意去想。
当连噩梦都避之不及的对象亲身出现在自己面前,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
爱茵等人在叛军阵营里长驱直入,左右士兵纷纷让开一条宽阔的通路,好似被划开的波浪,直通中军的核心。
恐惧时会传染的,士气时如此脆弱,在勇气澎湃时人能使出比老虎还要大的力量。但恐慌吞噬了战心,那些士兵个个比兔子还要胆小。
转眼间,四个红手套走过了一半距离。
陆奇、霍小雨等人从口袋里拿出那双,代表神秘和血腥的红色手套,不慌不忙的戴在双手上。周围的士兵看到此情此景,更是连必要的坚守都做不到了,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把他们向后退,只想避让的越远越好。
区区四人,竟然让整个中军彻底瘫痪!
反抗者也不是没有,他们都来自于蔡家苦心培养的亲信。
一队重心放的很低,矮着身子前进的杀手从两侧分别截断了他们的去处与来路。
黑手套的武器都是统一的护手剑,挥动之间,受伤带有钢铁圆钉的漆黑手套释放出不正常的光芒。那是漆黑的力量,足以吞噬整个成年人的黑雾从手套释放到护手剑上,犹如一群摆出进攻姿态的眼镜蛇。
陆奇暗自心想:“那是黑暗女神属下常用的法术,看来蔡家当年跟黑暗女神的确是有交易。蔡永的反叛之心昭然若揭,早在那个时候就开始布置。如此一来,从艾拉第一次在柏林厄城外被抓走开始,一切的事就都解释的通了:蔡家是想趁着黑暗女神和巫塔交战时发动兵变,但没想到爱茵诈死后扭转战局,这才把兵变的日子拖到今天。”
“霍小雨!”爱茵下令后,霍小雨站在柯费尔面前,爱茵则和陆奇继续向前。
面对“黑手套”的堵截,爱茵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布速丝毫未减慢。双手背在身后不动,往前踏出一步,刚刚踩在身前黑手套的封锁线上,突然,挡在他身前的四个黑手套杀手口吐鲜血,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撕成碎片,残碎的布甲挥挥洒洒的在空中如灰蝶乱飞。
黑手套是经过无数次魔鬼训练的杀手,根本不知道恐惧为何物,后面的杀手们举起护手剑,排成一个圆圈,直接向中间的四个猎物刺来。
“伽罗华,卡农!”爱茵叫完两人的名字,带霍小雨和陆奇走出包围圈,继续向中军马车的位置前进。卡农拔出双刀力战黑手套杀手,伽罗华则以咒术为其掩护,保护卡农在交手中立于不败之地。
那两个拖延住杀手们的进攻,爱茵、霍小雨、陆奇又往中军核心走了十几步。见到一个手持长法杖的年轻巫师挡在他们面前,法杖尖端有流光溢彩,美妙的不亚于过年时的烟花。
“黑权杖柯费尔,领教爱茵大人的神力”柯费尔带着个尖顶帽子,将法杖在身前转了个圆,尖端的流彩拖着条长长的尾炎,漂亮的划出大半个弧形。
“霍小雨!”爱茵下令后,霍小雨站在柯费尔面前,爱茵则和陆奇继续向前。
身后,紫色的法术与七彩的光华纵横激撞。
“从那以后,我死了进入红手套的心。是蔡永大人收留了我,给我一口饭吃,让我娶妻生子,养活家人。知遇之恩不可不报,今日请爱茵大人不要留手,咱们再战一次!”
华丽的色彩在夜色中绽放出一朵又一朵硕大的花瓣,撞击中,花朵中心的花蕊冉冉升起,如从地面升起的流星,照耀在柏林厄市中心的上空。
在距离战车不到二十步远时,他们最后的阻拦者,冷洋,一边小声咳嗽,从战车后走了出来。
他挡在两人面前,叹了口气:“爱茵先生,很不幸,今天我要用我的生命留住你二人的脚步了。”
“别痴心妄想了,冷洋,你不是我的对手。”爱茵眯着眼,高傲的说。
“是,我本来应该不是你的对手。但今天不一样。”冷洋说:“我的生命将会在今天终结,作为一个最传统的巫师,能用一场向远胜于自己的强者的决斗,为自己的命途画上圆满的句号,那是一桩值得骄傲和赞许的事情。”说完,他又开始咳嗽,脸上浮上些许并不象征健康的红晕。
“你没必要趴在蔡永这艘破船上不撒手。”爱茵冷声说:“你是个法术天才,巫塔需要你这样奇才。放弃吧,我平叛后,会尽力保证减轻你的罪罚。”
冷洋一笑:“谢谢爱茵大人的好意,冷洋心领了。但冷洋今天明知不敌,也情愿一死,换来最后烟花的绽放。”
“你何必”爱茵惜才,还想做最后的劝说。
“爱茵大人,你还记得我到蔡永大人身边前,曾试图努力进入红手套吗。那时我们并肩作战,我还年轻,你也刚进入红手套不久,为了争夺一个敌人堡垒的战果,我们决定决斗。你说:你如果能在我手下坚持十个回合,我就遂了你的意。”
爱茵想起往事,那次是将近二十年前,所谓争夺战果,不过是他下死手的借口。彼时他刚进入红手套,周围质疑的声音很多,他需要用力量证明自己的威信,杀一儆百让其他质疑者死心。而冷洋便是其中之一,那时的冷洋跟今天一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决斗的结果,是在三个回合后,冷洋被自己打成重伤险些丧命。现在想想,自己也是太不顾后果了。
“从那以后,我死了进入红手套的心。是蔡永大人收留了我,给我一口饭吃,让我娶妻生子,养活家人。知遇之恩不可不报,今日请爱茵大人不要留手,咱们再战一次!”
爱茵道:“你这是何苦,难道你还觉得蔡永会篡位成功?”
“不不”冷洋咳嗽不断,他摆手,让自己呼吸平复,指着天空让爱茵安静下来:“您仔细听”
苍茫夜色,拥挤的城市,只有少数兵卒活动的盔甲摩擦声,爱茵起先没听到别的动静。但细心聆听,他渐渐听到有一种奇怪的东西在天边,在西北方向的大地上响动。
那种声音很富有节奏型,似减弱了许多倍的擂鼓声,又似石碾压过沙土路面的声音,但听起来距离城市很远,可以确信的是,那东西在朝柏林厄接近。
大部分人都没有这等耳力,冷洋和爱茵能察觉到细微变化,陆奇费劲全力,才能琢磨到一丁点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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