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真是这样的吗?
一棵高大的雪松可不管这些。
它傲视群松,招惹了凛冽的北风。
它被吹得枝头乱颤,可根干巍然不动。
一个矮个子,精瘦精瘦的。
他探头探脑,神态警觉,好像怕见到人似的。
他在树后,一个似洞非洞的藏身处隐现。
他的绰号叫飞檐鼠。
他贼溜溜的眼睛向周围警觉地扫视了一圈,又竖起耳朵听了听周围的动静。
他确信周围无人,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他把包裹放在地上,迫不及待地打开来。
里面露出几个油乎乎的纸包,还有一个瓷瓶。
飞檐鼠把最大的纸包打开,里面露出一只香酥的烧鸡。
“啧!”飞檐鼠咽了一口唾沫,就要撕下一只烧鸡腿。
“喳!”空这时空中传来一声苍鹰的厉啸。
飞檐鼠猛然一惊,本能地把包裹收了收,警觉地抬头仰望。
一只老鹰蜷缩着翅膀,利剑般向地面处俯冲而去。
飞檐鼠叹口气自语道,“咳!又不知哪只兔子倒霉了,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你有烧鸡吃,能比上神仙皇帝啰!”
飞檐鼠很是得意,双手又要把包裹摊开。
“傻兄弟,看你咋这样?真叫人可怜!你待在这里别动,老哥哥找个好心人,可怜可怜你这即将饿死之人,给你讨些吃的,哎,你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再不吃东西,会饿死你的!”
只听一个苍凉的声音,从不远处一块巨石后边传来。
飞檐鼠觉得,似乎那嗓门就是故意给他听的,
飞檐鼠闻声,连忙把烧鸡包好,把地上的东西往旮旯里一藏,躲在树后偷偷向外看着。
只见一个穿着褴褛,白发苍苍的老头,吃力地向前拖动着右腿。
“好心人,别在树后躲着了!”他抽抽鼻子,“嗯,好香啊,那位树后的大爷,你行行好,给点吃的吧?老叫花已经好久没吃饭了,还有个快饿死的孩子!”
飞檐鼠从树后微微一探头,低声骂道,“老叫花,别咋呼,这里没吃的,赶快滚!”
老叫花抬眼看看,说道,“哎!大爷,您一看就慈眉善目的,一定是个好人!”
“唾!叫你别咋呼,你偏偏气老子!”飞檐鼠从树后跑出来,淬了老叫花一口。
唾沫星喷了老叫花一脸。
没想到老叫花一点不生气,反而嬉皮笑脸。
老叫花用手一擦脸上的唾沫星子,说道“大爷,您真是贵人,您这唾沫星也这么香,香的好像大小姐脸上的胭脂一样,这位大爷,您行好积阴德,给点吃的吧?”
老叫花一边用手在脸上划拉着,放到嘴上闻闻,一边翻着眼珠看着飞檐鼠。
“什么贵人,老子就是个小贼!你个老东西,我满嘴的臭气,你故意说好香,你找踹?”飞檐鼠说着做出个踹人的样子。
老叫花连忙向后做个拖退的动作,似乎很害怕。
但看到飞檐鼠没有真踹,定一定神故意提高嗓门喊道,“大爷,我祝您长命百岁,您行行好,给点吃的!”
飞檐鼠顿时害怕别人听到。
他四处看看,没有动静。
他有点生气起来。
压低声音骂道,“老东西,快滚!再不滚,我也饿,我把你这老骨头点火做柴,把你的臭肉烧烤做了饭你信不?”
老叫花颤巍巍,拼命想站直身板说道,“您老人家这富态大象的,一定是个有钱人,怎么说话这么难听?您不可怜老叫化,那您可怜一下,我那边还有一个小兄弟!”
“叫你啰嗦!”飞檐鼠忍不住朝老叫花踹了一脚。
老叫花身形微动想躲开,可没躲太利索。
只听老叫花关节一声响动,身体向后急退。
脚尖勾到地上,些许碎土扬起,顺风撒在飞檐鼠脸上。
飞檐鼠用手在脸上扒拉几下,叫道,“你个老东西,快滚!”
一脚狠命踢向老叫花的胸口。
“啊!”只听老叫花一声惨叫。
拖着右腿向后急退到一棵树上,倚着树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飞檐鼠跟着又想补一脚。
“大哥,我不饿了,别让这个坏蛋打你了!”就在这时,巨石后面钻出一个男孩。
飞檐鼠抬眼看去。老叫花害怕地叫道,“小兄弟,你别过来!”
这话分散了飞檐鼠的注意力。
就在这时,老叫花身体猛一撞树,身子踉跄向前,似乎要拦住孩子。
右手却戳在飞檐鼠身上。
飞檐鼠顿时不能动弹,似乎已被老叫花不经意点中了穴道。
老叫花拖着腿向前碰碰飞檐鼠问道,“哎,这大爷咋不动了?真怪!不过你不动更好,那你的东西我们替你全吃了?”
说完老叫花拖着腿走到树后,把飞檐鼠的那些吃食拿到大树下,用手反复摸摸男孩的后脑,双眼充满了爱意。
老叫化叫卜鲁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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