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望龙再仔细辨看,心想:没错!他就是昔日的沈知县。于是,便:“老伯!恕后辈冒味,假如后辈没有认错饶话,您就是丰泽县正堂沈大人。”
那人心下一怔,忙:“你认错人了。”言毕,头不回地继续走路。
真弄不明白,明明是他,他却不承认?吴望龙赶上一步,拦住去路,:“错不了,您就是沈大人。别怕,我不是拦路抢劫的土匪。您仔细认认,我是谁?”
那瘸子看了一会,摇了摇头,:“后生可畏!老夫可认不出来。”
“沈伯伯!我是吴望龙,昔日吴巡按的儿子。”
“真的?”沈从国似乎很惊讶,疑惑地问:“吴巡按大人,不是惨遭奸贼杀害了么?听一家二十余口,无留下一个活口。难道……”
“古人云,吉人相,绝处逢生。又道是,无绝人之路。侥幸吴望龙命不该绝,免遭刀灾。不信,侄有雄玉蝴蝶为证。”
他怕沈从国不相信,便掏出玉蝴蝶来。
看罢,沈知号激动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果真是吴公子。这位姑娘是……”他瞟了一眼黄翠仙。
“哦!她是我的表妹翠仙姑娘。”
沈从国明白地点点头,:“苍有眼,清正廉明的吴巡按不该绝后。”他抓住吴公子的手,左看右瞧,甚是爱惜,:“数年不见,吴公子长得如此健壮俊伟,老夫那里敢认。不知吴公子躲藏何方。”
“少林寺。”吴望龙毫不隐瞒,一字一顿地。
“少林寺!”沈知县重复地了一遍。至于上少林寺的意图和动机,可是不言而知。
“侄斗胆问一句,沈伯伯何以落得如簇步?”
一听此言,沈知县本是喜悦的脸,立时沉了下来,脸露痛苦之色,叹着气道:“一言难尽呀!”
“请讲,是不是有人欺负了您?如果有什么不平之事,也许侄能帮上一忙。”吴望龙又动了豪侠之心。
沈知县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向吴望龙讲述自己不幸的遭遇。
原来,自从张财正法后,张父怀恨在心,上告到他在京城为官的亲戚刘熙。
刘熙不但恼怒吴德来不卖他的面子,而对当时为丰泽县正堂的沈从国,同样也恨之入骨。在刘熙眼里,他们是杀害张财的人。
一日,来了一伙人一个年轻人神气十足地走进衙门,递给沈从国一张“荣升笺”,是吏部签批的。上面的内容,无非是表彰沈知县政绩昭卓,办事神速公正等措辞,吏部决定把他调任大同府知府。
当时,任知府的崔公望已调入京城。
官升一级,换作谁,谁都高兴。沈从国面向北方,对皇上可是千恩万谢。而派来任丰泽县正堂的,却是刘熙的族亲刘荣。
梦寐以求的愿望,到底实现了。沈从国自是欢喜地,当晚便收拾细软,携却家眷,一家十余口,于翌日离开了丰泽,向大同进发。
走了二十几里路,被一条河流挡住了去路。
这条河流,是黄河的支流,水面宽阔,水流湍急。要往大同,就此一河,非搭船过渡不可。如果不过此河,需绕道陆路,要多走二十里路。一般人,都是在此过渡。
行至此处,已近黄昏。此处一片荒芜,方圆几里没有人烟。时近深秋,微风习习,凉意袭人,只有过了此河,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正所谓:
一样米养百样人,一块地上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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