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慕见涂北山此时还穿着一件长衫,又见涂北山骑着马,容貌如画,有一种风华绝代鲜衣怒马,浪迹天涯的感觉。
“你很喜欢穿长衫?”
涂北山点点头。
“为什么?”杨慕不由好奇。
“给你说了你也不懂。”
杨慕眨了眨眼睛,又感觉自讨没趣,索性不再说话。
“你得庆幸。”
杨慕心一紧,“庆幸什么?”
“我们此行时间充裕,不必赶时间,不然你无法忍受长途跋涉的颠簸的。”
杨慕见涂北山如此看不起自己,当下不服气:“你都可以,凭什么我不行?”
涂北山看了杨慕一眼,轻笑道:“我吃过的苦,你可没吃过!”
“我吃过的苦可比你多得多!”杨慕气呼呼的。
“哦?”涂北山倒是有了几分兴趣,“说来听听?”
杨慕咬着嘴唇抬头看着天空,又板着手指一根一根细数着:“冬天的时候,给小少爷洗衣服,因为顾元帅不放心,所以都得我洗。夏天的时候,小少爷喜欢贪玩,又要陪着他上山捉蜻蜓。”
“还有小少爷生辰的时候……”,杨慕滔滔不绝的说着。
涂北山见杨慕说的都是一些琐事,当下就偏过头去,不再理会。
“诶?你的那位舞姬妹妹呢?怎么不见你带着她?”杨慕测试着问道。
涂北山也知道杨慕说的是谁,本来此番去西瑾,已经将木婉清的事情忘了,不过听到杨慕提起,当下觉得不妙,连忙问道:“那日之后,你可曾在顾府看到过她?”
“哼,没有!”
涂北山莫名松了一口气,以涂北山的猜想,苍王苍杰的死,恐怕就是木婉清所为。
虽然不知道她是谁的人,若是让顾少江再遭遇毒手,恐怕井岭真的要混乱城一团了。
看到涂北山松了口气,仿佛对那歌姬没有那么上心。杨慕心中隐隐有些小欢喜,不过还是故作不在意提议道:“我见那是个美人,你怎么不借此向顾元帅说说,将她娶回去,也算是一番佳话了?”
涂北山瞥了杨慕一眼,淡淡问道:“你就这么点出息吗?”
“我怎么啦!”见涂北山又贬低自己,杨慕双手叉腰瞪着涂北山,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
“儿女情长平常事,家国情怀壮士心!”
“生命只有一次,为什么不做最有意义的事情?”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哪里没有意义了?”杨慕反问道。
“在你们看来,人一生的意义就是追寻着另一个人,这在我看来却是最没有意义的了。”
杨慕一副老态看着涂北山上下打量,“你的父母听到你这番话,一定气得要死。”
听到‘父母’两个字时,涂北山的眼神黯淡下去了。
杨慕仿佛意识到什么,连忙挥手:“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我有个师傅,他老人家对我很好,虽然平常很少说话,不过什么事情都想着我的。”
听到涂北山能和自己聊家常,杨慕也很是开心。
或许是长久没有与人倾诉,涂北山今天在杨慕这里破了一个例,便一直给杨慕讲着,杨慕也乐意去听。
“真的!你十三岁就打跑了一头猛虎?”杨慕一双大眼睛,不可思议看着涂北山,眼神充满了崇拜。
“是啊,师傅第一次叫我进山砍材时,我就碰见了那头猛虎,它一直追我,还把裤子给我拔掉了。”
说到儿时趣事,涂北山也忍不住笑道:“它一下子就将我扑倒在地,还好我身手敏捷,最后逃了出去,不过我光着屁股回家,被师傅狠狠的嘲笑一番。”
“回去之后,我就刻苦练习武艺,过了两年,又找那头猛虎决斗去了!”
“哈哈哈!”杨慕捧腹大笑,没想到涂北山还有这样的一面,已经开始自动脑补涂北山光着屁股在山林间逃亡的样子。
两人就这样一人说了一路,一人笑了一路,不知不觉天色已晚,涂北山便找了一个废弃的驿站,提议暂住一晚。
涂国以前有很多驿站,用来给信使提供休息的住处和换成的马匹,如今却是全部荒废了。
涂北山将自己的马和杨慕的马牵进了报废已久的马厩中,又拾了一些干木头,用来生火取暖。
这所驿站不大,除了一间简陋的马厩,就只剩下一间低檐的薄砖房子。
杨慕还没有出过远门,此时暮幽寂寂,又深处荒郊野岭中,一股伤感的从中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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